妖蛟记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杏雨梳春的《妖蛟记》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究竟何事?你细细道来”方才大梦一场,郑氏亦不好受又见向来稳重的桃红这般慌张,心中已翻涌起惊涛骇浪,却又碍于掌家人的身份,不得不敛住面上郁色,只手中绞紧了帕子,强装镇定道那桃红喘着大气,抬袖把额上的汗一擦,方道:“不好了太太,小姐方才不知怎么吐了好大一口血,现下只有一口气了……”郑氏听闻几欲晕厥那沈姝自半月前得驱妖之后,分明一日好过一日才是,如今怎又如此反复呢?桃红连忙搀住郑氏,郑氏在椅子...

妖蛟记 免费试读

沈府辉煌不过短短数十年,所用仆役却大多强干忠心。

譬如那上了年纪的李管家,去岁就该回家颐养天年了,却因沈府接二连三的事故离不得人 ,便也仍旧撑着为沈府料理庶务。

如今听郑氏称要遣散家中所有仆役,更是老泪纵横:“太太莫要因听了那些闲言碎语寒了心!其实底下人大多仍是念着沈家的,就只那三两个新来的不懂事,老头子将他们打发出去便是了!便是我归家了,也必定安排得力之人接手。这偌大的沈府,没有下人可怎么打理得过来?”

郑氏亦是面色悲戚,“李管家一片心意,我都省得。只是家中早已不如往日,老爷去后,生意上一应往来门路全断了;而我不过一闺阁妇人,实在无先大太太那般决断本领。便是无底下人这一番闹腾,家里也负担不起这许多开销了……我只惭愧劳累您老人家,临行前还得为府中料理这一档子事了!”

李管家抹泪退了下去,着手遣散仆役、变卖田产铺子之事。

郑氏为李管家备了厚厚一封银子,权作他归家养老的贺礼,亦是答谢这许多年来的操劳和衷情。

其余人等各多得了一月月钱,许多人虽内心不舍,却也明白沈府艰难,已负担不起这多人来,便忍着泪各自归家去。

唯有桃红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桃红自幼父母双亡,更无一个亲人在世,从小在沈府长大,故而早已将沈府当自己家看待。

郑氏原欲为其找户好人家,可桃红心志坚定、誓死不嫁。而若郑氏独自一人看顾两个孩子亦十分吃力,便索性认了桃红为义妹,封了各处空置房屋,只留厅堂、厨房、书房及各自卧房,关门闭户,一家四口守着沈府一隅过活。

沈氏一族听闻,均各自送了银钱药材。不过向来皆是沈府接济众人的,如今沈府败落,他们也拿不出许多来,故而财物小而情意重。此为后话。

一日,郑氏正为沈姝喂着参汤,忽听得外边闹哄哄一片,同时有人大力拍打着府门,口中还不住嚷嚷着。

至于嚷的什么,倒是听不真切。

桃红闻声去瞧,许久也不见回来,郑氏心下担忧,见沈姝睡得安稳,便也起身去瞧。

稍稍理过发髻衣物,郑氏来到府门内。

见一干人等仍旧府门外站着,郑氏方要嗔怪桃红不懂规矩怠慢了来客,却见来人皆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家丁壮汉,乌泱泱在府门外堵成一团。

郑氏不曾见过这阵仗,一时吓得不敢言语。

正僵持着,忽从人群后头传来一道刻薄尖酸的男声:“你们这群混账,到底会不会做事——这都吓着沈太太了!一天天的,净白吃我们老爷的饭!”

汉子们于是让出一条道来,道中走出一个蓄着羊角胡须、身着亮黄衣衫的老倌。

这老倌佝偻着背,双目嵌在皱巴巴的脸上,阴恻恻盯得人如芒在背。

见了郑氏,两个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那些个壮汉们招呼道:“苟管家……”

郑氏便明白这是东巷黄府的管家苟获。

黄家早年间便刻薄名声在外,自沈家兴旺后收敛不少,却在沈家两场丧事后大有死灰复燃之势。

那黄家惯是会仗势欺人的,连同一个哈巴狗一样的管家也尾巴翘上了天。

郑氏心头不由得一颤。

沈黄两家素日虽不相好,却也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沈府只剩孤儿寡母,也许久闭门不出,他黄家这般打搅,不知是为的什么混账事?

若是为些银钱之事也就罢了,权当作破财免灾;若是其他,怕就麻烦了……

不成不成,那沈姝一刻离不得汤药,沈业还得上学,正是银钱紧俏的时候,万不可图一时平安拱手给了他!左右咬死了没有便是!

正这般想着,后头又跟出一个形体丰腴、簪红花着粉裙的妇人来。

那妇人姓张,原是这井水镇顶厉害的媒婆,凡得她做媒的,俱是和和美美的好姻缘,故而往日总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今日确是举止扭捏面露难色,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

郑氏与她二人相互见了礼,那姓苟的便催着要进入正题。

郑氏欲先发制人,故不等她开口,便凛然道:“二位请回吧,我家孩儿们尚且年幼,又在孝期,恐不便行婚嫁之事;我有孩儿们在侧,亦无改嫁之意。细细想来眼下只有义妹桃红正当妙龄,可她又是早已发了愿终生不嫁的……便劳累诸位空走一遭,不妨往别家看看去吧。”

说完,侧身行了个礼便转头离去。

桃红连忙跟上,却被那苟管家伸出腿绊了一跤,“嗳哟”一声倒在地上。

家丁中有两个尖嘴猴腮的作势去扶,实则却是将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苟管家见了,满意地笑出声来,又拦了郑氏不让进门。

“沈夫人何故这么急躁?今日来原是提亲,想沈黄两家永结秦晋之好。这本是大喜事啊,不妨详谈再做打算啊……”

郑氏直想啐他一脸,又挂心地上的桃红,霎时气得头晕脸红,便忍不住出言讥讽道:“瞧着黄家如此做派,说是欲结亲,依我看却是为结仇!”

苟管家仍旧不以为意,笑着敷衍她:“沈夫人真是说笑了……苟某此番可是带足了黄府心意!”

说着使了个眼色,家丁们又从后头抬出三个箱子来。

打开一看,竟都是满满的、半封着红纸的黄金!

饶是在沈家养尊处优数年的郑氏,见此也不由得瞠目结舌。

“苟某确实不曾胡说不是?沈夫人。”苟管家见了郑氏这般反应,面上更是得意不止。

郑氏敛容道:“贵府心意我家领了,可正如我方才所说,我家实无适龄女子可与婚配。”

“沈夫人此言差矣。贵府沈小姐不就正当妙龄?”

“那怎么成?她尚在……”

“如今沈小姐尚在热孝期,不妨趁此机会敲定了终身大事,也好慰先沈夫人亡灵啊!”

“呵,”这姓苟的真是巧舌如簧,又兼死缠烂打的做派,且听得他怎么说。“既如此,你家打算以哪位公子相配?”

“呵呵呵,我家三位公子,两个大的已经成婚,小的尚不足八岁。但我家老爷,正当壮年,又富甲一方,更是生得一表人才,正堪与沈小姐相配啊!”

“我呸!”

听到这里,郑氏终究是忍不住啐了出来。

“你家想是吃多了,竟生出这等不要脸的念头来!打量着我家没人了是吗?!我可告诉你,沈府如今虽关门闭户,沈家人却还没死绝!带上你的破铜烂铁滚!”

郑氏往那俩摁着桃红的家丁肚子上各踹了一脚,趁俩人捂着肚子“哎哟”的空当,一把夺过桃红便要往府里走。

瞧了半天热闹的街坊们也趁势驱赶黄府众人。

张媒婆早趁乱悄悄溜了。

苟管家眼见喧乱中无人听得他的号令来,气得直瞪眼,一缕胡须歪了半边。

待一干人等被驱出沈府百步外,哄闹才稍稍平静。

“郑氏!你不就一个后娘,装什么贤良!如今我黄家愿三媒六聘迎娶沈姝,你不若趁早许了她!要再这么不识抬举,大家伙撕破了脸皮,可就不好看了!”

说着,苟获整理了衣衫,在众人的咒骂声中抛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灰溜溜走了。

郑氏、桃红谢过帮忙的众街坊,又邀他们往家里吃茶去。

众人皆知沈府如今不比往日,不愿给她二人添麻烦,故皆推说“家中尚有活计未完”离去了。

方回府关了门,桃红便忿忿道:“亏那姓苟的说得出口!黄家待人刻薄,那黄德仁更是生得猪头一般,娶了多少房太太,皆不得善终的。通井水镇,没有一户人家再肯将女儿许他。如今竟也敢蹬鼻子上脸,觊觎我家小姐来了!”

郑氏只是叹气。

桃红便又接着道:“且不说我家小姐生得,端的是个月里嫦娥。又有这样好的品性才情,便是个秀才相公也配得……他黄德仁都半截入土的人了,给我家小姐做祖父还嫌老哩!”

郑氏又叹道:“话虽如此,可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那黄家向来是个蛮横的,只盼此番拒了他,他家就此可以消停——我只愿好好照顾两个孩子长大便是了……”

二人说了会儿体己话,又去照顾沈姝吃药、看沈业读书,至晚间方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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