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曲》 小说介绍

邺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东平侯府的庶出长女澹台婳,却无人在意侯府嫡女。生母被父亲冷落,被妾室欺凌,郁郁而终。秋瓷与姐姐相依为命。侯府之中,明枪暗箭,笑里藏刀,蜚语谗言不断。斗败庶姐,为母亲报仇,反击小人。她于高阁之上,笑看这一场厮杀。书中主要讲述了:邺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东平侯府的庶出长女澹台婳,却无人在意侯府嫡女。生母被父亲冷落,被妾室欺凌,郁郁而终。秋瓷与姐姐相依为命。侯府之中,明枪暗箭,笑里藏刀,蜚语谗言不断。斗败庶姐,为母亲报仇,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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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瓷抿了一口茶“姐姐莫急,我们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对心怀鬼胎,天无绝人之路。不过,父亲知道这事吗?”

“想来是不知道的,他也只晓得要送女儿给三王爷做个人情罢了。”

“他若是知道,必定也让他付出代价!”秋瓷在姐姐这里向来不做掩饰,此时眼角眉梢锋芒尽露,看上去多了几分凛冽。

离鸢微微一笑没有接话,等秋瓷稍稍平静一点,方才说道“父亲平生最好面子,这种事闹得满城风雨,他怎么会允许?”

秋瓷挑了挑眉“姐姐说的也是,我方才想到一点,既然他们有所打算,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倒也好,不论是澹台月想用,还是澹台婳想用它来对付我们,总之要让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一来,也干净了我们的手,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她们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追究下来还是她们的问题,也不敢过分宣扬。”秋瓷的语气放松下来“就这么办吧,姐姐,我先回风竹馆了。”

“好,你今日想来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离鸢起身送秋瓷出了院子,又吩咐贴身丫鬟将皇后娘娘新赏赐的东西送到妹妹那里,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命丫鬟卸了钗环妆面,换上了家常衣物。

离鸢想起自己今日进宫,皇后娘娘特意让她留下,让女官捧出一个木匣子。

“这东西是南边新烧制的瓷器,”皇后将匣子打开给她看“本宫记得你喜欢这些精巧玩意,特意留下了一套。”

离鸢连忙跪下谢恩,心中却不免奇怪,她何时同皇后娘娘提及自己喜欢这些东西?临走时皇后又关怀了几句,才放了离鸢离开。

回来之后倒是险些忘记了,离鸢随手拿起那套茶具,整套茶具上了天青色的釉子,薄如蝉翼,拿在手里几乎没什么份量。工匠特地做成了六瓣莲花的造型,放在灯下仔细观赏,还能隐约看到透过杯身的微光。

这样好一套茶具,定然是可遇不可求的。思绪放空之时,倒是想起了一些旧事。那还是今年花朝节的事情,皇后娘娘开了莳花宴,她一面为了躲清闲,一面也是不想太出风头——反正有澹台婳在,也不用她表示什么。

离鸢提着裙子往假山后走去,路上见到几只凤蝶翩翩起舞,一时起了兴致,驻足观赏了一会。

身后穿来一阵脚步声,离鸢听觉敏锐,立刻转过身来,待到看清来者何人,不由得叹了口气“殿下安好?不在宴席上,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拓跋凌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多谢二小姐关心,出来透透气罢了。”

离鸢回头打量了拓跋凌一眼,没说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拓跋凌是皇后亲子,跟离鸢算得上表兄妹,只不过两人怕落人口舌,明面上几乎不曾接触。数年前澹台离鸢曾进宫做过五公主的伴读,从重华宫离开后,倒是许久未曾见面。

“宴会上应付起来烦的很,”离鸢走到附近石凳旁坐下,“反正有澹台婳在,我也落得清闲。”

“的确如此,既然有人出那个风头,我何苦凑热闹。”拓跋凌跟在她身后,见离鸢坐下,便绕到另一头站着,“若不是母后设宴,我还真不想来。”

“你说这话,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让有心人在朝堂之上参你一本。”离鸢理了理裙摆“到时候可别追悔莫及。”

“我也只同你讲,几时在外说过,”拓跋凌笑了笑“二小姐就赏个脸替我担待这一回吧。”

“我几时没听你说过?”离鸢佯装生气“要是在胡说,我可就走了。”

“是我错了,二小姐可千万别走。”拓跋凌立刻摆出一副认错的架势“我一时糊涂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离鸢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情也松快了些许。见着那边水榭处有个棋枰,索性走到跟前坐下“闲来无事,陪我下一局如何?”

拓跋凌在对面坐下,离鸢拈起黑子,首先开始落子。两人沉默了半晌,只听得棋子清脆的响声。

一阵微风吹过,有些许落花被风吹拂着落到了棋枰上,拓跋凌抬手讲花瓣拂去,抬眼却看到一朵落花正正好落在离鸢发间。离鸢今日穿了一身蜜黄色的衫裙,袖口上点缀了几朵海棠红的绣花。

不知怎么的,拓跋凌声音放的极轻“我过两日要往南边去一趟,可能要好些时候才回来。”

离鸢半晌没应声,拓跋凌几乎要疑心刚刚那句话她并没有听见。但是离鸢却突然抬起头来“我晓得了。”犹豫片刻又轻轻补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自然是谨遵二小姐教诲”被离鸢瞪了一眼,马上又改口“多谢关心,离鸢。”眼前人明眸皓齿,端庄秀丽,举手投足之间自成一派风流。

那天风清日和,他二人下了一盘棋,忖度着时间差不多,便各自告辞。一来二去已经过了三月有余。

想来这东西是拓跋凌准备的,只是托皇后之手转交而已。离鸢放下茶杯,正想让丫鬟收拾起来放好,却又犹豫了一瞬。想来想去,还是将这套茶具用了起来。

槿椀轻轻走了进来,动作极快的收拾好了床铺,伺候离鸢入睡。她躺在床上,心里想着百濯香的事情,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兴许是睡前一直思想其他事情,离鸢居然梦见了好些年前的事情。

“我不要!谁要她夏玉裳假好心!”离鸢气冲冲的对澹台风岳吼到“你这么爱惜这东西,就自己拿去,少来在我跟前碍眼!”

这是母亲去世前的事情了。

“澹台离鸢!”尚且年幼的兄妹二人皆是冲动的性子,一点不如意就吵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官家小姐!你就不能学学大妹妹——”

“谁要学她!”离鸢尖叫着打断了澹台风岳“澹台婳那么好,那你去做夏玉裳的亲儿子啊!”

“你!你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谁人像大哥哥一样,被妾室抱去养了几天,连亲生母亲都不认了!更何况我这个妹妹!”离鸢的声音因为极度愤怒产生了扭曲“从今往后,你少往我这里来!我没你这个哥哥!你既然嫌我没有闺秀的样子,那你就去找你大妹妹去吧!”

“澹台离鸢!”澹台风岳声音拔高了几个调,几乎是用力在喊“你越说越没个样子了!我何时不认母亲了?又何时没认你和瓷儿两个妹妹了?”

“你不说我们心里都明白!”澹台离鸢冷哼一声“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大哥哥这尊大佛!您还是请便吧!”

话音刚刚落下,澹台风岳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离鸢独自站在原地抹眼泪。或许是年纪太小,她那时候还不能很好的明白,为什么大哥哥要被夏玉裳抱去养大,为什么跟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永远不会向着自己。

看着桌上夏玉裳送来的点心,离鸢心里的恨意几乎达到了顶峰,谁要她假惺惺的示好!

那一盘点心最后被她扔去了后院的荒草里,过了几日,等到她想起来那盘点心,再到后院去看时,只见满地的鸟雀尸体。恰好有飞来的喜鹊落在剩下的点心上,畅快的啄食了几口,便倒下不动了。

离鸢几乎吓呆了。直到被母亲身边的嬷嬷找到,离鸢茫然的看着嬷嬷的嘴一张一合,慢慢的才拼出来一句话。

“二小姐,主母不好了。

此后的记忆陡然断了片,即便离鸢再怎么回想也无济于事。只记得之后澹台风岳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再也没和她吵过架,反倒是一日比一日的疏离。

她躺在床上,睁开了眼。

槿椀上前打起帘子“小姐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离鸢点了点头,让丫鬟婆子伺候自己梳洗打扮完。槿椀在旁边低声问道“小姐,今儿个早饭是跟老太太一起用?还是您自个用?”

“我去见祖母一趟”离鸢思索了一番“这几日没过去了,今儿个就去一趟吧。”

槿椀应了一声,出门唤来一个婆子,往老太太那里去带话。

在老太太那里用过早饭,又陪着老太太闲聊了许久,离鸢才从慈安堂出来。正准备往自己院里去,忽然看见侯爷身边的小厮过来请人“二小姐,侯爷请您往书房去一趟。”

书房里燃着白檀香,侯爷正坐在书案后方品茶,秋瓷立在一旁,脸上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女儿见过父亲,不知父亲唤女儿有何事?”离鸢上前行礼问安,余光瞥见秋瓷,还是面无表情,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

侯爷放下茶盏,拈了拈胡须,“宁王爷后日就到了,我昨日吩咐得,你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离鸢淡淡的回应到“父亲,可是又有变故?”

“宁王爷是贵客,本侯想让秋瓷亲自奉茶。”侯爷清了清嗓子“这事昨日跟你提过,我记得侯府有珍藏的雪山云雾,回头拿出来,让你妹妹亲自煮茶。”

“雪山云雾?父亲,我记得这茶可是贡品,况且以侯府剩下的存量,若是日后宫里来了人……”秋瓷出了声,“府里还有不少避雪针茶,虽不如雪山云雾贵重,但是胜在是今年的新茶。”

“本侯说什么就是什么”侯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难道你们觉得这茶配不上宁王爷的身份?”

“自然不是。”离鸢蹙眉“不过父亲,容女儿再多说一句,这雪山云雾极难料理,即便是三妹妹亲自煮茶,只怕也不合宁王爷的心。”

“这又是怎么说的?”侯爷皱起了眉头“一盏茶罢了,还能有那么多讲究?”

离鸢挤出一个假笑“父亲,用什么茶倒是其次,重要的不是和宁王爷拉拢关系吗?那必然是要投其所好。宁王府上特地请了一位茶博士,煮茶的手艺是整个京城独一份。”

“哦?竟有此事?”侯爷提起了兴致“那我们要不要也请一位?”

“王爷后日就到了,即便请了,也未必有宁王府上那位手艺好。”离鸢停顿了一下“不过五妹妹倒是精通茶道。女儿斗胆,父亲何不让五妹妹一试?”

“不可!这么好的机会!她一个庶女怎么配!”侯爷皱着眉,直直看向了秋瓷“秋瓷,你身份合适,这么好的机会,你明白父亲的意思吧?”

明白什么意思?明白你把嫡女送给他人做小?秋瓷近乎冷漠的想到,还是明白你不惜侯府其它小姐的前程,也要搭上宁王这颗大树?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秋瓷面上仍然不显“父亲既然想让秋瓷为王爷奉茶,秋瓷自然是没有怨言的。”

澹台离鸢回头看了妹妹一眼,转身时几乎是直视侯爷的双眼“父亲想让瓷儿奉茶,自然是可以,只是瓷儿不通其中关窍,若是王爷问起来?此事可比让五妹妹代为奉茶事大。”

侯爷沉默了一瞬,指尖在书案上敲了几下“宁王爷当真如此注重茶艺吗?”

“满京城里,茶博士一介奴婢,哪里有奉为上宾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月儿去吧。”侯爷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女儿告退。”离鸢和秋瓷行了礼,转身退出了书房。

两个人并肩走在府内,直到离开书房很远,离鸢方才开口“父亲一早叫你过去的?”

“是,一早就让人来请我一起用早饭。”秋瓷叹气“我不好推辞,也只能过去,耐着性子听他说了这么久!”

秋瓷发泄似的揪下一片柳叶“他一直暗示我,宁王爷看上我了,让我好好抓住机会,日后就可以飞黄腾达。”秋瓷咬了咬牙“我实不知天下有哪一家的父亲会这般希望看女儿来换他的仕途!”

侯府的姻亲还不够显赫吗?离鸢默然不语,老太太背后是定远伯府,自己和瓷儿身后有丞相府,甚至皇后。京城里人人嫉妒侯府有个好亲家,偏偏自己不知珍惜。

“侯爷的眼光也就到这里了。”离鸢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宁王是陛下的弟弟,是京城一等一的贵族,父亲自然是想攀上关系的。”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若是秋瓷真正入了王府做侧妃,即便宫里那位再有心亲上加亲,也会碍于情面。哪里有妹妹给人做侧妃,姐姐给人做正妃的道理?在外人眼里,侯府是一体的,即便内里再腐朽,只要出了侯府大门,她们就是紧紧绑在一起的。若是一人有损,连累的可是全家。

秋瓷冷哼一声没做回答,指尖将那片柳叶揉成一团。

“对了,姐姐,你昨天不是问我和宁王有什么过节吗?”秋瓷转过头看着离鸢“今儿个父亲跟我说起来了。”

“父亲?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些?”离鸢的神色凝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可还记得,我有一把折扇,寒鸦戏水那幅。”秋瓷恨声道“我那日去景明楼赴宴,谁知偏生丢了扇子!”

“你是说,那扇子最后被宁王爷捡到了?”离鸢皱眉“他那日也去了?”

“这我倒是不知,我原先托拓跋……不,六殿下帮我找扇子来的,谁知给宁王爷先捡走了!”

离鸢一时沉默不语,勉强组织了许久语言,才磕磕绊绊的说“原是如此,所以宁王打听到扇子是你的,才会这般暗示父亲…吧?”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呢?姐妹二人都是一阵无语。

“他捡了我的扇子,还偷偷打听我,甚至想纳我为妾!”秋瓷声音冷的能结冰“世上之事,哪里能这样,事事随他所愿!”

侯府,绣荷斋

王妈妈急匆匆的跨进院门,在夏玉裳耳朵边上低声说了几句。

“哼,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夏玉裳摆了摆手,王妈妈立刻退了下去。她快步走到妆台边上,打开一处暗格,拿出一小包药粉来。

那江湖郎中说过的,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人神志不清。夏玉裳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澹台秋瓷妄想让澹台月代替奉茶就能躲过一劫?还是太年轻了。

“桃夭,你去把宝璎阁管事的丫鬟叫来!”

桃夭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就将人带了过来。宝璎阁的管事丫鬟名叫燕儿,是个家生子,她娘在厨房上夜,她先前伺候过侯爷一位通房丫头,后来那丫鬟没等抬了姨娘就死了,身边跟着的人被发卖了七七八八,宝璎阁也就荒废了,如今只剩她一个大丫鬟在那住着。

“主母有何吩咐?”燕儿说完就低着头站在了一旁。

“过两天有贵客要到府里,你把这个拿去,要是有人进了宝璎阁,就把这东西掺在茶水里,懂了吗?记住,不许声张,我会让人跟你报信的。”夏玉裳眯起眼睛“若是你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奴婢知道了!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燕儿吓得连连磕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夏玉裳才满意地放她离开。

燕儿一路落荒而逃似的回了宝璎阁,远处风竹馆的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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