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娇蕊》 小说介绍

【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 先皇后沈如霜本是庶出,陪着萧凌安历尽艰苦登上储君之位,终于当上了皇后。 可是,萧凌安生性淡漠,忙于朝政,未曾给予她片刻温柔,就连家人将嫡女妹妹送进宫都视若无睹。 她一直告诫自己要母仪天下,要温柔贤惠。直到孩子被害,容颜被毁,几欲自尽,萧凌安也只是冷着脸丢下一句话: “自戕是大罪,皇后可要想好了。” 从那一刻起,沈如霜才如梦初醒,她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 于是,凤仪宫突发一场大火,世间再无沈皇后。 听闻此后萧凌安伤心欲绝,整日将自己关在养心殿内,更是不肯相信先皇后已然离去。 沈如霜听了,只是往身边精致少年的怀中靠了靠,淡定地吐出四个字:“与我何干?” 萧凌安的生母身份低微,他经历了腥风血雨终于登上了皇位,却成了心如寒冰、狠厉果决之人。 直到那日眼睁睁看着烈火将佳人吞噬,他才感受到揪心般的疼痛。 他疯了一样全天下找沈如霜,试图赎清一点点罪孽。 可再见之时,她却与他人拜堂成亲,姿容娇俏、媚色无双地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轻笑道: “小女......从未见过皇上您呢。”一旁与他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奶娃娃,抓着别的男人的衣襟,怯生生道:“爹爹,他是谁?” 萧凌安心痛彻骨。。书中主要讲述了:【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 先皇后沈如霜本是庶出,陪着萧凌安历尽艰苦登上储君之位,终于当上了皇后。 可是,萧凌安生性淡漠,忙于朝政,未曾给予她片刻温柔,就连家人将嫡女妹妹送进宫都视若无睹。 她一直告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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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四四方方的天空仿佛笼罩着灰白的纱,沉闷而寡淡。偶尔有几只寒鸦停歇坐在枯枝上,嘶哑的鸣叫声划破了天际。

沈如霜瑟缩着娇小的身躯,将整个人都裹在兔毛披风里,只露出一只手托着雪白玉嫩的腮,手指被冷风吹得有些僵,却依旧不肯进屋去,凝视着那棵枯树出神,时不时伸出修长的颈眺望几眼。

那是养心殿的方向。

今日是她这段时日第一次细细打量萧凌安,虽然只有短短一刻,她还是看出萧凌安清减了些,水墨画般雅致的眉眼褪去了少年气,增添几分帝王的威慑与凌厉,身姿却依然秀颀如白杨,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沈如霜的唇角不禁勾起笑意,眼睫缓缓垂下,掩饰着几丝淡淡的落寂。

她的夫君什么都好,若是能再温存些,多与她说几句话就更好了。

“小姐,您还是快进来吧,别冻坏了。”玉竹一边收拾着屋子里的杂物,一边劝着沈如霜,指着刚换下的那件桃色彩绣花鸟长裙,问道:

“这套衣衫还是放在床头吗?”

“......放到箱底吧。”沈如霜犹豫了一瞬,目光黯淡道。

“唉......”玉竹长叹一声,从沈如霜的神色中大致猜到了缘由,却也最是不舍得她这般受委屈,便端了盏热茶过来,暖着沈如霜的手道:

“其实小姐不必神伤,陛下虽然日理万机,可总有歇息的时候。小姐若是真的想见陛下,问清了时辰去殿外守着,陛下自然会知道您的心意。”

听她说的真切,沈如霜一下子便扬起了头,眸中凝聚着点点星光,漾起几分希冀的笑意与神采,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说起萧凌安的起居,必定没有人比看着他长大的安公公更清楚,稍稍一问定能知晓。

她兴冲冲地吩咐人备好马车,连再换一件厚实的衣衫也顾不上,麻利地拉上玉竹就启程了。

兜兜转转一大圈,才在御书房瞥见安公公的身影,可上前一问却见他犯了难,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连连摇头道:

“不是奴才不肯说,陛下的心思谁又猜得着呢?连奴才自个儿都是每晚守在陛下身边,候着他完事才安歇,实在不能给姑娘一个准数。”

“那......我可否一同守着?如此时日久了,我也能多了解一些......”沈如霜蹙着眉心,稍稍压低了头,尊重又诚恳地问道。

安公公的眼底闪过一丝惋惜,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恭敬道:

“沈姑娘见谅,陛下处理政务时不喜被人打扰,御书房附近也不能有外人,您就算要等,也只能去前边的岔路口了。”

说罢,安公公再也没有抬头看沈如霜恋恋不舍的神色,果决地转身进了养心殿。

朱红色的殿门沉重地合上,险些碰了沈如霜一鼻子的灰。

殿内,炭火烧得温暖如春,青花瓷瓶中插着含苞待放的墨菊,仿佛外面的寒冷与凋敝与这儿没有半分关系。

萧凌安只穿了一身玄色绣金单衣,刚刚搁下手中的狼毫,莹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额角,缓而长地吐着气,似是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耐与烦闷。

沈如霜怎么总是跟尾巴似的跟着他呢?究竟是想探究些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沈文清让她这么做的?

思及此,萧凌安的笑容冷到了冰点,转瞬间就将瓶中的墨菊捏的粉碎,只剩下残败的花瓣落了满地,殷红如血。

沈家这安插的探子,也未免太便利了些。

“陛下,奴才已经让沈姑娘去岔路口等了,那儿是风口上,这时节又最是寒凉,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离开。”安公公道。

萧凌安俊秀挺立的鼻梁沐浴在烛火的光辉中,在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并未出声反对,算是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

“慈宁宫来人说,太后又不大好了,还望陛下能去探视一回。”安公公提心吊胆地传话,打量着萧凌安的脸色。

他的面容平静无波,看不出半分担忧,甚至连眼皮也未曾翻动分毫,仿佛此人与他并非血缘至亲,而是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安公公战战兢兢地垂手而立,许久后才等到萧凌安松口,挥了挥手让他去备下马车。

刚刚靠近慈宁宫,就看见太后身边的李姑姑早早候在宫门口,焦急地探头东张西望,一看见萧凌安就跑着迎上来行礼,用帕子拭着泪道:

“陛下,您可算是来了,求求您劝劝太后吧!”

李姑姑是从小照顾着萧凌安长大的,故而萧凌安还是放缓了脸色让她起身,伴随着她呜呜咽咽的哭声,一同来到了内殿。

踏入殿门,就闻到了幽幽的檀香,再一转头,只见层层叠叠的珠帘之后,摆着香案与蒲团,跪着一个沧桑又颓然的身影。

太后一身满是褶皱的月白素锦长衫,灰白相间的发用木簪挽起,不施粉黛,亦无任何妆饰,枯木般的手中握着一串佛珠,缓慢而郑重地一粒一粒从指尖拨过,瘦弱单薄的身躯微微发颤,口中默念着渡亡的经文。

她面前的香案上,立着一块擦得发亮的牌位,赫然刻着“萧凌宇”三个字。

“陛下,太后已经在这儿跪了一天一夜了,不肯吃一口饭、喝一滴水。”李姑姑说着,泪水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恳求道:

“太后身子不好,再这样下去定要撑不住的,您终究是她亲生儿子,求求您劝上几句吧......”

听到“亲生儿子”时,萧凌安忽而笑了,森冷的笑意中满是讽刺。

眼前看似慈悲虔诚的女人,何曾将他当做亲生儿子?

她的心里眼里永远只有幼弟萧凌宇,恨不得将他的一切都夺过来给幼弟,再将他推入悬崖下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可曾见她回头看朕?”萧凌安沉默良久,却只说了这一句话。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李姑姑哑口无言。

慈宁宫冷清又寂静,方才更无人敢出一点儿声音,怕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太后不聋不瞎,肯定是知道萧凌安来了。

可她恍若未闻,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李姑姑瞥见萧凌安眸中越来越浓烈的凉薄之色,赶忙低下了头,急得额头冷汗直冒,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应答,就这样僵持着说不出话。

倏忽间,一阵寒风破窗而入,将镂花木窗吹得“吱呀”作响,不容抗拒地席卷着香案上的纸钱与供奉,连带着将牌位也吹倒在地。

“宇儿!我的宇儿......”太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拖着早已酸痛麻木的四肢,跌跌撞撞地扑上去,将萧凌宇的牌位紧紧护在怀中。

北风肆意地从窗外灌进来,吹得她的身躯如同纸一样单薄瘦弱,摇摇晃晃地磕在了桌角上,鲜血顺着桌腿一路蜿蜒而下,在冰冷的地面上凝固。

可太后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将怀中的牌位攥得愈发紧了,任凭李姑姑上前如何劝慰也拿不走,苍白疲倦的面容上浮现出空洞的笑容。

萧凌安伫立在原地,并未挪动半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太后,眸中无悲无悯,只有千尺寒冰。

两年前的深秋,他亲手割断了幼弟的喉管,鲜血也是这样蜿蜿蜒蜒的,顺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向下流淌,染红了一大片地,怎么洗也洗不掉。

当时是在行宫,为了掩人耳目,他就将幼弟伪装成失足跌落悬崖的样子,尸骨无存。

太后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此后整日疯疯癫癫,不是抱着牌位哭,就是长跪不起,也未曾再见过他一面。

但是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会有半分后悔。

分明是他们罪有应得。

耳畔又传来太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夹杂着难以入耳的胡言乱语,听得人心烦意乱,萧凌安再也不想在这儿多待,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李姑姑暂且安抚好太后,匆匆忙忙追了出来,喊住萧凌安道:

“陛下,太后的模样您也看到了,根本不能再管着宫中事务,还请陛下早日择一个合适之人,名正言顺地打理着吧。”

萧凌安一听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脚步都未曾停顿一下,拂袖而去。

无边的夜幕已经沉沉落下,寥寥挂着几颗黯淡的星,一轮朦胧晦暗的弯月隐于云层之后,洒下些许惨淡的银辉。秋冬的寒霜尽数落下,只稍稍走了一段路便沾湿了衣衫,寒凉彻骨。

尽管如此,萧凌安还是执意徒步而行,任由寒霜透过单薄的衣衫,寒气侵入温热的躯体,一点一点将它变得与心一样麻木。

仿佛这样就不会再回忆起那些过往一般。

行至岔路口,远远地就瞧见有着莹莹一点光亮,暖黄色的光芒定在寒霜的黑夜中不曾离开,偶尔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宛如夏日里的萤火虫,虽然微弱,但是让人觉得前路都好走起来。

萧凌安不禁加快了些脚步,当走近时才发现那个身影有些熟悉。

沈如霜独自掌着一盏宫灯,纤长的颈缩在一圈毛茸茸的领子里,衬得她的面庞愈发娇小玲珑,薄瓷般的肌肤笼罩着淡淡的光晕,干净白皙几乎透明,羽扇般的眼睫上沾染了寒霜,挂着晶莹的水珠,在宫灯下闪着细密的光彩。

她一直盯着濡湿的衣角出神,直到被黑影覆盖时才浑身一个激灵,还未抬头就认出了萧凌安,笑容温暖如三月春风,熟稔地拉着他的衣角,甜声道: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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