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柏越听心里越不是个滋味,只当他喝醉了:“你喝多了。”
刘铁平说:“还能喝一二杯。真的,艾主任,我们就这么说好了。”
艾柏说:“这跟钱多钱少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做得好,就能评上。你们要是做不好,我就是省文明办的主任,也是没有用的。”
刘铁平说:“你别逗了,谁不知道都是在做假,有几个是做得好的?我们市公安局,前年被评为全国文明窗口单位,我又不是不知道。就说我们岳西,一年里有多少治安案件?杀人的,放火的,拐卖妇女儿童的,抢劫的,贩毒的,制假的,又破了几个?还就我们所里抓到了一条大鱼。我们不评,谁比我们有资格?艾主任,你比我更清楚,上面来人检查时,不就是凭的钞票说话?你知道,局里为了搞到这块牌子花了多少钱?200多万。傅为本,要不是这块牌子,他能当上政法委书记?屁。”
刘铁平越说越不像话了。艾柏打住:“铁平同学,你醉了。”
艾柏喊服务员过来说:“服务员,这位老板喝多了点,你扶他去休息一会。”
刘铁平还要说,服务员去扶他,扶不动。艾柏要服务员去喊他包厢里的朋友过来,服务员去了。一会,过来几个人,后面还跟了一个女的,艾柏一看,是满月。
怎么又是满月?满月也发现了艾柏,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打招呼。艾柏发现满月脸一下子红透了,之后一直不敢看自己。
丘心志也认出了满月,艾柏生怕这个丘疯子此时头脑一热就和满月打招呼。还好,丘心志只是望了满月一眼,又望了艾柏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刘铁平被架走后,丘心志终于憋不住了。他大声骂:“什么东西,什么德性,共产党有这样的东西,能不腐败?”
艾柏也说:“是过分了点,素质啊。”
高美美说:“你们文明办有那么黑?”
艾柏说:“你听他胡说八道,检查嘛,评比嘛,总是要花点费用的,哪有他说的黑暗。”
丘心志说:“艾大主任,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喜欢姓刘的,但他说的总有几分是真的,你我心知肚明。”
一行人前呼后拥把刘铁平架着出来了。艾柏望过去,只见四五个男子簇拥着刘铁平往楼下走,刘铁平耷拉着脑袋,一个劲说他没有醉。走在最后的是满月,满月没有朝这边看,只顾着低头走路。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中年妇女,艾柏感到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中年妇女只顾着和满月说话,满月却不搭理。
饭局结束后,艾柏去买单,服务台说有人替他们买了单了。艾柏问是不是喜来登包厢的人买的,服务台说是一位小姐,好像是喜来登包厢的客人。艾柏想到了满月,难道是满月请的客?要是这样,怎么可以?
艾柏问丘心志想不想活动,丘心志说没心情。
艾柏也不勉强,送高美美回去。艾柏开着车,逗高美美乐。高美美上车后,一直一言不发,艾柏几次逗她,也不见她望他一眼。
艾柏说:“祖宗,又怎么啦?”
高美美还是不说话。
艾柏没辙,打开音乐,还是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我爱你。高美美说话了:“烦死了。”
艾柏说:“总算开金口了。你不喜欢陈楚生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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