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成说:“问题是我能怎么办?粟米我既不愿放手,饶安我也不忍心丢开,我真是快要疯了。”
艾柏说:“达成兄,你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这种事,必须快刀斩乱麻。拖不得,也拖不起,不然你的工作都会抹掉去。”
刘达成说:“工作不工作,我早已不在乎了,大不了被开除。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向粟米提?”
艾柏说:“粟米知道你和饶安的情况吗?”
刘达成说:“不知道,但她清楚我有人了。”
艾柏说:“那她没找你闹?”
刘达成说:“正因为没找我闹,我才为难。你也知道,粟米除了上班外,其他时间一直在麻将桌上,我知道她是在麻醉自己。”
两人不再说话。停顿一会,艾柏说:“达成兄,俗话说劝合不劝离,我看你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决定不好做。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希望你和粟米分开。作为同事,我又不愿看到你这样痛苦。作为朋友,我理解你的处境,希望你幸福。问题是,问题是,你爱饶安吗?”
刘达成不假思索说:“肯定爱她。”
艾柏又问:“那你还爱粟米吗?”
刘达成不假思索说:“谈不上爱了,只有亲情,亲情难舍。毕竟是点点的娘亲。”
艾柏说:“我明白了。达成兄,我们都是男人,也就不说些虚伪的话。现在不是你讲道德的时候,是要你作出决定的时候。如果你还要讲道德,当初就不应该走这一步。既然当初没有讲道德错了第一步,就只好将错就错,一错到底。也只有这样,才对那两个女人都公平,都好。”
刘达成说:“我就是你这个意思,只是真要迈出这一步,下不了决心。”
艾柏说:“总有一个要痛,与其都生活在痛苦中,不如长痛变短痛。快刀斩乱麻,让时间来医治创伤。”
刘达成说:“也只好这样了。”
刘达成走后,艾柏好像突然被掏空了似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能给刘达成指出这么一条路来?不是把粟米往绝路上赶么?但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凭艾柏对粟米的了解,她一定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的。这么想着,艾柏也就释怀了。
中午有饭局,艾柏不想去,辞了。毛剑几次来办公室烂缠,其他几个科长也来喊过他,艾柏还是推了。
饭局是下面一个单位请处里同事的,处里相关联的人全部请了,不知道是不是请了刘达成。这种饭局太多了,艾柏不是所有的饭局都参加的。他很讲究规格,一般情况下,不是单位的一二把手亲自给他打电话,艾柏是不会去的。今天张海说的红星派出所所长刘铁平想请他,如果刘铁平不亲自上门来请,艾柏是不会去的。
推了饭局,一时又不知去哪里吃饭,待在办公室上网。办公室的人都走了,艾柏还没想好去哪里。
按说,艾柏想吃饭,只要一个电话,不知有多少单位抢着买单。这些年来,自从他当上文明办主任开始,就没有正经在家里吃过中晚饭,朋友的,私人的,单位的,外单位的,上面的,下面的,省里的,市里的,总也吃不完。有人看艾柏风光,艾柏也觉得这种日子很适合自己,就是苦了战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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