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芙被吓跑了。路上腿软,差点摔倒,最后跌跌撞撞地逃出陆雪舟的家。
她站在浓稠夜色里,心跳激烈,满嘴的腥涩味道,脸颊和体温都灼烫得像要把她浑身血液煮沸,整个人被雷霆般的兴奋笼罩。
陆雪舟很凶,但他碰她了。
这种进展就像闸关,一旦打开,就难以控制。
回家的路上,俞芙嘴角都是翘着的,虽然喉咙被他捅得像是红肿破皮,但与抢夺俞晗东西得来的快意相比,简直不足挂齿。她好想打开车窗朝外面呐喊,发泄这些年的愤懑,也是真的这么做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
车窗降下,晚间冷冽的风猛地灌入车厢,吹乱俞芙额前细碎的刘海,露出被泪水洗得柔净纯粹的眉眼。她稍稍把头凑近打开的车窗,眯眼看外面霓虹繁华的高楼大厦,顿了顿,用尽所有力气:“去他妈的双胞胎!我一点都不喜欢!”
骂完她就笑了。
司机也跟着弯了下唇。
-
家里幽静,客厅亮得刺眼。
俞晗横躺在沙发上看手机,一会听消息,一会嘟嘟嘟打字,看起来很忙,都没注意到俞芙进门,自顾自地发语音:“也没直接拒绝,就是我要亲他的时候,他说太快了。”
嗖的一声,语音发送。
俞晗终于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俞芙,但也只短暂一眼,就继续低头和朋友聊天,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俞芙习惯性对她笑,但脸颊上的软肉刚提上去,就被嘴角的锐痛惹得倒吸了口冷气,五官痛苦地皱着,好像哪里受伤了。
俞晗循声看去,有点不耐烦:“又怎么了?”
俞芙眸色迟钝了片刻,继续朝她轻笑,摇了下头,故意道,“晚上吃的东西有点大,把嘴角撑破了……没事,抹点药膏就好了。”
闻言,俞晗像是终于找到她的黑点,冷着声线激烈攻击,“我不想说你,但你能不能不要把在老家那副寒酸的样子带到这来,吃东西还会把嘴撑裂,说出去也不嫌丢人……呵……”
她甚至笑了。
俞芙拘谨地站在原地,眼神幽幽,脸上笑意没有褪散半分,轻声认同:“是有点丢人,还呛到了。”
说着,她语调缓慢下来,像是陷入当时的回忆,“而且那东西很烫,含在嘴里,好久都还硬着,我吃着很费力……”
“行了!”
俞晗焦头乱额地在手机上回消息,没心思理她,低嗤了句,“吃个东西真恶心。”
俞芙尝到恶趣味的美妙。
临上楼前,她故意逗俞晗:“原弋今天没来找我吧?”
果然,俞晗心中警铃大作,抬眼看她,眸中恣睢,好像有锋利刀刃,此刻已经对着俞芙万箭齐发。后者怯生生地站好,一副在姐姐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懦弱样子:“我怕他再来,所以问问。”
俞晗不信,上下打量她,想起上学路上拍的那张照片,心情才好了点。
“早上说给你介绍对象,现在有点眉目了。”
她低头找到那人照片,招手让俞芙过来,好像知心姐姐:“你先看看长相,如果满意,我们再商量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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