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训结束 阅读最新章节

……今天身体还好吗？‥…

……病还没好的话，要打电话给我……

…我很担心你……

sky正看着手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发愁，至于传讯息来的不是别人——就是确定已经被解除封锁的那尊黑夜叉。

原本，他特意要起床去上早课，但醒来时有些头晕、全身上下也酸痛得很，于是就认输了，躺回去再睡了一会儿，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生病的人才带着全身舒爽的感觉再次清醒，并准备要出门参加从今天晚上一直到明天一早的新生训练闭幕。

他跟自己发誓，明年不会再这样了。

把该做的事情推给别人不是他的习惯。

虽然系学生会的成员不少，朋友们也都可以替他处理各种事情，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愧疚，暗自承诺明年要再来一次，且绝不会再像这样倒下。

因此，他才会在打电话给好友时，同时也看到那些讯息。

「手机是会自动解锁还怎样？……那位哥都已经得到报偿了说。」

男孩偏了一下头，看着手机屏幕、觉得心累，他的手机应该还没有烂到会自动解锁并自己传信息出去，比较可能是有人在他病厌厌的时候自己弄的，而且Sky也很确定，就算Rain再怎么卖了他，也绝对不会讲出他手机的解锁密码。

看来比较可能是某个骗子拿他的手指代替密码去解锁。就在Sky考虑要不要生气有人去动他手机里的信息时，一打开通讯录，就看到原本写着「神经病」的名字被换成了「最帅的夜叉哥」，同时这个「夜叉哥」的名字也让男孩觉得，他是不是应该先大笑比较好。对，就是有人会眉开眼笑地承认自己皮肤黑。

铃~~~~还没决定好，手中的电话就响到得赶快接起来。

〔嗨！〕

「哈喽？」

〔哎Sky，你醒了没？我在你宿舍楼下〕

「OK，我等下就下去。」Sky嘴上答着，抓起东西、锁门，然后下楼去找在车里的Rain。「其实你不用来接我也没关系，学校那么近，我可以自己去。」一上到冷气开得很凉的车里，Sky这么说。

「最好是，太阳那么大，如果你在半路昏倒怎么办？我来接你比较好。」

rain讨好着，并给了一个微笑，让人不得不回呛他：「这么担心我的话，那为什么把我还托给别人照顾？」

看吧，他一戳到点，那人脸上心虚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他不得不摇头的歉疚。

「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并不想把我托给别人。」

他怎么会不懂，做要交的作品做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照顾发高烧的病人，能尽力找到人来照顾他已经够好了，即使对方是Sky连躲都来不及的人，而且同样无法否认的是……对方照顾得很好。

[Phayu哥去解决他。Phai哥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不然我不禁怀疑起真的有人可以处理得了像鳗鱼精那样滑溜的phai哥吗？]

「不用不用，就像你看到的，我病都好了。」

他不是担心Phai哥，是真的没有被怎么样，只是被擦澡、喂饭，还有带去上厕所…。

「你确定撑得住？脸都还潮红的。」

「我刚病了三天而已，臭Rain！好得了才奇怪，你听听我的声音。」

刚才听话的人吓了一跳，他抬手碰触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不是害羞，更多的是感到羞耻，被好友这么一问，他也才想起擦澡得脱衣服，那么他还确定自己完好无缺吗？应该不会吧？占病人便宜也太混蛋了，Phai哥不是那么烂的人。

男孩眉头紧皱，他刚才居然帮那个男人辩护了！「你今天晚上要先回去吗？」

「不要。」好友问了另一件事，Sky很坚决地再次强调。

「学弟学妹都可以待完整个晚上的话，我也要能够待在那里一整晚。」

他们都经历过一年前新训的闭幕日，很清楚在又热又累又想睡觉的情况下有多难熬，需要多少忍耐才能够待上整晚，但当他进到系学生会、跟学长学姐们一起工作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疲惫的背后，学长学姐们其实更加辛苦——又要准备活动、又有各式各样的会要开，像是跟教授协商、做概念发想等等——总而言之，就是从开学一路忙到现在。

如果其他学长学姐都可以活下来，他现在身为学长学姐的一员，也同样要可以待得住才对。这就是他们系上的牵绊。

学弟学妹疲惫，学长学姐也一样辛苦，他不想用「病刚好」当作借口，另一方面，他很愿意跟随学长学姐传承下来的传统，并且一样想传递给下一届、令他们印象深刻。

他一个人是办不到的，但他有想法相同的学长学姐及同学。

「我就说你不会错过的。」

Rain也很懂他，只是意思意思地阻止了一下。

「还好你是前几天生病，如果是今天昏倒的话，你一定会哭死。从一开始就在帮忙办活动，却没有看见最后的成果。」

对，他会很失望，但才不会哭。他很确定Sky本人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最多也只是泛泪，而明天早上如果看到学弟学妹哭的话，或许也会热泪盈眶。

「大概吧。」也许，他能这么快复原，跟得到良好的照顾有关。

Sky将头倚在车窗玻璃上，任rain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每个同学都很担心他（但因作业做不完而没人来看他），学长学姐也有问到他，于是群组里满是问他怎么了的讯息，还有那些没接到的电话，不过Six告诉他不用回拨了，因为这个rain替他向每个人报告过了。

就在放任思绪飘忽的时候，Sky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然后……将过去一个月都没开过的东西打开来看。他看了Phai哥的每一则讯息，从还没被封锁到现在的每一则。Sky确定自己没有心软，因为他一则讯息都没有回，他只是如Phai哥想要的那样，以读完所有的讯息作为回报。

知道，但不回应，因为回应或许会带来失望。

「在笑什么？」

「没事。」

好友这一问，让Sky抬手轻触自己的双唇，因为……

……哇呜！Sky弟弟读了耶~~~！！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工作不做就顾着看手机，突然间就有新的讯息跳出来，让他嘴角又抬得更高。

……不回也没关系，只要你已读，我就开心了………

Sky赶紧将手机收进包包，不理会它又闪了几次，因为他不想再爱的心突然又……悸动得令人感到害怕。

大概是因为药的作用吧。

「学弟学妹休息时间的零食在哪？」

「你去问Jai，那是他负责的。」

「有人能去准备一下学弟妹的饮水吗？」

「啊！有学弟学妹昏倒了，有人有鼻通吗？」

「你去把人带出来。」当黑夜笼罩天空之时，节奏欢快的鼓声不停从新生训练的教室传出来，大一学弟妹刚通过了唱系歌的严肃考验。

与此同时，教室外头也一样混乱，虽然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齐了，但还是有这个要处理、等下那个要调整的，总是有人跑进跑出，而Sky本该是其中一人，但是……

「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病人坐着就好！」

一问同学，对方就指着椅子、叫他坐着就好。

上次在教室里昏倒让人担心得要死，今天仍旧脸色苍白、弱不经风的，谁敢使唤病人啦！Sky问过好几个同学了，他们都异口同声地叫他什么都不用做，但连Rain都去帮忙学长姐了，本该跟其他人一样忙碌的他却坐在这里，这让他感到很愧疚啊。

「Ran学姐，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既然问同学不行，那就转过去问身为今年负责带训练的大三学姐，而那个女生走了过来，用手摸摸他的额头。

「摸起来还烫烫的。」

「我好了啦，让我不要动才会病死。」

「哈哈哈，其实是挺想使唤你的，但Sky转头去看一下，你同学从刚才就紧盯着我了，真的硬是叫你去做事，他们可能不会在乎我是学姐~」

Ran学姐用手上的录音带敲了敲头。

「去跟教室里的大二坐在一起吧！无法像先前那样做事的话，就去帮学弟学妹加油打气。」

「好不想生病喔。」

「但病了有人照顾啊。」

「哈？」

Sky瞬间抬起头、眯起眼睛，心里抓到那个坏蛋了——臭Rain又再度把我卖了吗？他一睁大眼睛，女生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凑过来在耳边悄悄说：

「Sky，你不知道我男友跟你住同一栋宿舍吗？」好，抓到新的坏蛋了，一定是Joy姐。

「只是认识的人而已。」

「我可没说是你的男朋友喔。」

「我去跟教室里的人坐在一起也行啦。」

平常的Sky不太会被影响，应该会笑学姐想太多了，但这次，他却在被闹时沉默了，然后放弃在这里帮同学的忙、愿意走去找教室里的其他人。他一样不太明白，为什么讲到Phai哥就全身发热，大概是因为这两天来被照顾的感觉仍郁积在心里。这样下去就糟了，必须得斩断它！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教室内的新生训练仍持续在进行着，虽然明显可见有几个学弟学妹在打瞌睡，但学长学姐并没有去骂人，只有对学弟学妹疲累的同理心，然后也更没有人去对请求先回家的学弟学妹说些什么，无法待到结束并不代表他们不是真正建筑系的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而学长学姐们也理解，他们只想为了那些仍打死不退的学弟学妹们将活动做到最好。

不过夜越深，要担心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

「为什么要在今晚下雨啊？」

从天上倾盆而下的大雨让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Sky嘀咕着，一脸的不悦，但他担心的不是自己。

「学长好。」

「你们好，学妹要回去了吗？」

Sky转过头，用不太好的脸色接下了学妹们的拜礼，这让四个女生花容失色、胆怯地点点头。

「有办法回去吗？看样子雨不会停，这样出去等下会生病。」

他并不是要骂学妹们没待到最后什么的，而是担心她们会冒雨出去，还有这整群都是女孩子，可是现在已经一点多了，不过Sky的反应让学妹们面面相觑。

「没关系，我们有雨伞可以出去。」

一把伞可遮不了四个女生。

「那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伞给你们。」

他刚才看见同学撑了一把伞走去另一栋大楼，应该还有好几把，于是他对学妹笑了笑、叫她们在这里等一下，然后作势要冒雨跑去大楼拿过来给她们。

「该死的Sky！！！」

就在Sky差点要把头伸出去的当下，好友大吼着、从另一端冲了过来。「你在干什么鬼？」

「你才是吧，大叫什么鬼？学妹都吓到了，然后我是要去拿伞给学妹。」Sky回答，而好友马上龇牙裂嘴。

「疯了吗？你才刚去医院吊过点滴，这样冒雨跑去，回来再待上一整夜，等下马上就死在这里………学妹要出去校门口是吗？那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好了，但现在那么晚了，回家的路上不太安全吧？」Rain念叨完好友，又转过来担心地询问学妹。

「对啊，所以我才要去拿伞给她们，不然回程遇到下雨，就算有你开车送她们去校门口，回到家也还是会生病。」

这次Rain点点头，不过仍指着Sky命令道：「那我等下去拿，你在这里待着。人都不舒服了，还要逞英雄。」

说完，rain就冒雨跑去另一栋大楼，这让学妹们看了看彼此的脸后，又转过来看着Sky。

「学长不舒服吗？」

「有一点。」他的声音仍有点沙哑，这让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勇敢的学妹开口问：「那学长为什么不回去休息呢？」

这个问题让Sky笑了出来，很认真地回答：「学弟学妹们都还待在这里，那我又怎么会没办法待着呢？」

「嘿，Sky！Ran学姐在找你，她找不到礼篮店的电话，你有吗？」Sky没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学妹们是怎样的表情，因为另一个同学大声在叫他，于是他托朋友陪学妹等rain回来，然后自己赶紧去寻正在找自己的学姐。

「学妹们要怎么回去呢？」

在Sky的背后，他的同学一样担心地询问学妹，这让那一群学妹看了看彼此之后，其中一个人说出：「学长，我想我们改变心意了。」

如果学长学姐能为他们做到，那他们又为什么不接受学长姐的好意呢？

「烦死了，到底哪来的雨？」就在那端的Sky担心着要先回家的学妹之时，曼谷另一端，在市中心马路上举行的赛车比赛突然也喊停，因为被风带来此地的细雨让地上溼答答的，即使雨没下几分钟就停了，也不会有人想在这随时会发生意外的马路上竞速。

Phraphai无聊至极地抱怨着。

天气预报明明就说今天一整晚都会是好天气的啊！不远处，Phayu——那个将头发随意绑在背后的狂野帅哥——正指挥着属下将改装过的重型机车搬上货柜车。

这场赛车比赛并非一般不良少年的活动，而是权贵人士下令在夜间封路、为他们的成员开辟来挑战极速的赛道，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而为数众多的豪华重机正一台接着一台驶离会场，样子非常地扫兴。

「这样正好，今晚我赶时间。」

但Phayu不在意地耸着肩。

「跟你老婆有约喔？」闻言的人勾起嘴角，眼睛如猎鹰一般地锐利。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Phraphai大笑，又一次想起那家伙老婆的好朋友。

今天他守着手机一整天，还跟爸爸请假、让自己有空闲，但手机却一点声响都没有，有也是断光的前任情人，至于他等的那个人却只读了讯息，没有任何回复，让他不知道该感到灰心还是好笑。其实，应该是担心比较多。

那小孩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做恶梦啊？那个与Phraphai个性相违的严肃表情，让Phayu开口询问：「你要跟我去吗？」

「去哪？」

Phai转头看着好友，然后假鬼假怪地瞪大眼睛。

「谢谢你约我，但我对3P没兴趣。」

Phayu的眼神立刻凶狠了起来，让他赶紧将手举到与肩同高的位置。

「我说笑的，开玩笑而已。所以你要约我去哪？」

「去……」

「Phayu哥、Phai哥，你们好。」

Phayu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们就得先转头看向来打招呼的声音，接着见到了消失许久的人们。

「嗷~~是Petch跟Gun，你们好久没来了。」

另外两个人也是这个活动的成员，会经见过几次面，而Phraphai感觉得到他们很敬重自己。「我比几次就输几次，不像Phai哥一样，怎么比都赢。」

Petch兴奋地说，眼里冒着星星，然后才转头看着自己朋友的脸。

「哥让Gun失去了自信，上次他彻底输给了哥。然后这个人呢，就毛很多，因此我们才不太常来露面。」

「嘿！我可没有。」Phraphai大笑，不在乎年轻一点、有穿眉环的那个人心急火燎的样子，就算他们在背后骂他，他也不会生气，至于他自己是无论场上是输是赢，出了赛车场后，大家都还是可以称兄道弟。

「那今天是来扳回一城的吗？」

听到这话的人突然摇摇头。

「不是的，Phai哥。只是很久没来了，所以顺道来看看，不敢再跟哥比赛了。」

Gun回答。

「但很可惜今天下雨，只好下次再见了。Phayu哥、Phai哥，我们先走。」

Petch补充说。

两人道别之后，就一起上了一台欧洲车，往另一个方向驶离。

而又再次回到原本状态的两个人，优秀车手转头看着白天是年轻建筑师、晚上为改装重机的大技师，用眼神代替开口问问题 刚才你说到一半的是什么事情？

「我正要去那所大学。」Phayu说得简单。

「现在这个时候？」听者低头看了手表，告诉他现在快凌晨两点了。

「今晚是我们系上新生训练的闭幕活动，一直到隔天早上才会结束。去年我没去，所以今年想去帮学弟学妹系手环。」Phayu一脸平静地说，但错就错在那双发亮的眼睛，让听的人眯起了眼睛。

「我说，你其实是想要去帮你老婆系手环吧。」

听说Rain是Phayu同家族的学弟，只不过Phayu一毕业，Rain才进大一，这表示他去年错过了帮他老婆系手环的环节，那狡猾的眼神说明了所有的把戏。

「你是要不要去？」

「去啊！」

他当然只有唯一的答案。虽然不知道给不给外人进去，但厚脸皮如他，谁也赶不走Phai 。

在意外的夜里可以看到Sky的脸，完全是从天而降的幸运。没几个小时之后就要天亮了，不只是学弟学妹边唱歌边打瞌睡，好些学长学姐也成排地向因陀罗神点着头，于是没有人发现看似痊愈了的病人正蜷曲着身子、坐在角落，双手怀抱胸口，他平静的脸上有着异样的苍白，脸的四周还冒着冷汗，因为再次烧起来而昏昏沉沉的。必须吃药！

脑子低声提醒着，但身体尖叫着说需要休息，除了改变姿势以外，它不想再做任何移动了。

他可以请同学帮他拿药来，但又怕会让他们担心，于是想要休息一下，等有力气了再自己去找药来吃。只剩下几个小时就要结束了，等下会为了揭露所有的卧底而下最后一次的惩罚，替学弟学妹制造感动、系手环，以及为先前的一切致歉，然后会有栓绳祈福的仪式……脑海中看见一幕幕的画面，但身体却抗拒着，说没办法撑到活动结束。

「又逞强了吗？」

在高烧侵袭之中，Sky恍惚地撑开眼睛，看见一个面熟的人坐到他的旁边，而且问都不问就将手覆到他的额头上，直到他瞪大了眼。

「Phai哥！」

「很开心你今天愿意喊我的名字。」

嘴上开着玩笑，但那对漂亮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担心，不像每一次那样爱闹。

「药吃了吗？」Sky没有跟同学说，但他却用摇头告诉了自己专属的看护。

「那我去找药来给你。」

「别跟我同学说。」

同学们一担心起来，那群人可能就不会让他待到结束了。

而Phraphai虽然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但还是点头答应。

「等我一下。」

说完就起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Sky看着他的后背，然后再将视线转移到四周，他这才知道Phai哥是怎么进来的，因为他看见Phayu学长跟Rain站在一起。

这个活动没有禁止校外人士参与，每年也都会有系友们来，Phai哥大概也是跟着Phayu学长来的。

他一边将头靠到墙壁上，一边也松了一口气，好友大概不会来干涉他的病况了，应该会忙着守护他的男友才是，光是有些学长姐、学弟妹走过去而已，他的眼角就垂下来了。

「先吃药吧。」

这个人也一样的出众。男孩感受得到有好几对目光跟随着Phraphai，一副想认识的样子，但这对棕色的眼睛正扫视他整张脸，在审视他状况的同时，也递上药跟水瓶，而病人也不拖拖拉拉，乖乖地将药跟水吞了下去。

「撑得住吗？」

「不管撑不撑得住，我都要待到最后。」

他先发制人，于是那人闻言先是皱眉，一会儿后才露出了笑容。

「是的，老婆！没问题！遵命，长官！」

Sky知道对方在逗他，但这什么老婆的，还是让他皱了眉头。

「不要这样，我是说给你笑的，别做出那种表情，等下又要头痛了。来来，活动还有好几个小时才结束吧？过来靠着我。」

Phraphai拉着他的头、靠到肩膀上，而Sky则奋力抵抗着。这里不是Phai哥的公寓、也不是他的宿舍，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下窝到肩膀上？是有没有脑子啊！

「不然我带你回宿舍。」

Sky差点要反驳说，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当被又大又厚实的手强迫靠在肩膀上时，他也不太情愿，但让男孩不反抗的主要原因是随之而来的紧张声音。

「别让我太担心你。」他应该要反抗、坚决拒绝的，但却……伸手去抓phai后面的衣服。

「我不觉得好笑。」

男孩爱困地呢喃。

「等你好了，我再逗你笑。」

「才不好笑。」

生病的人含糊不清地争辩着。

「不逗你笑也罢，我觉得让其他事情成真比较好。」

「什么事？」

这一次，Phraphai没有回答，只是在耳边笑着，而Sky也没力气问了，他只是安静地窝着、闭上眼，让所有意识都淹没在睡意之中。

越是被一只大手摸着头发、哄着入睡，他便没有意识到不过才生病被照顾了几天，就习惯这样的触碰了，习惯到整个人往Phraphai缩去，心也放松了下来Sky像是没有意识般地呢喃：「谢谢你来找我。」

谢谢你……照顾我。那个人不知道脱口而出的话让风流的男人用多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第一秒看到男孩昏昏沉沉时的着急被胸口的炙热给取代，然后Phraphai对倚靠着他睡着的人低语：「让它变成真的，好吗？」让Sky真的变成phai的老婆。

Phraphai不自觉地将生病的人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