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大咖“倒春寒丶”大大的完结小说《兔死狗烹后,变身女侠以武犯禁!》,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军事历史,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季安倒春寒丶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身旁马背上的年轻人见状,咳嗽两声,尴尬道:“你说我比肩霍寇?”“对对对!”老裨将双眼放光,用力点了点头。古汉时期的霍去病,窦宪。一个封狼居胥,一个燕然勒功,那可都是华夏赫赫有名的猛人。年轻人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霍寇跟咱比不了,不过那些个神兵天将倒是能跟我季某人比一比...

第3章 将军志向不在战 阅读最新章节


黄叶凋落,转眼数日已过。

官道之上,大漠在后,黄土在前。

“将军此番讨虏,奔袭千里,斩首三万,彻底灭亡乞颜部,更是俘获牲畜财货无数,功劳当比肩……比肩那个什么霍……还有那个什么窦!”

老裨将吞吞吐吐,费力挤出不知从哪学来的穷酸词,一口黄牙跟着喷出唾沫星子,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但那喜色之下,却又透着慌张,那精明的老眼中,竟然含着热泪。

身旁马背上的年轻人见状,咳嗽两声,尴尬道:“你说我比肩霍寇?”

“对对对!”老裨将双眼放光,用力点了点头。

古汉时期的霍去病,窦宪。

一个封狼居胥,一个燕然勒功,那可都是华夏赫赫有名的猛人。

年轻人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

“霍寇跟咱比不了,不过那些个神兵天将倒是能跟我季某人比一比。”

老裨将一滞,他本想吹捧,没想到力度不够,将军竟如此不要脸。

大意了……

两人身后,被称为书衍的小将追了上来,那小将威风凛凛,同样英武,近身上前,书衍冲着老裨将喊道:

“父亲,你和将军聊啥呢?”

书衍感到很奇怪,自从前几日离开大漠起,将军就有意躲着大家。

老裨将听到书衍叫自己父亲,胡须立即吹了上去,厉声训斥道:

“季书衍,你搞清楚,这里是军中,不是季家,没有父子,只有长官!”

书衍遭到训斥,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心道父亲你个老双标,就会讨好七少爷,冷落自己儿子。

年轻统帅见状,当即单手扬起马鞭,有意加快了速度。

老裨将扬起马鞭跟了上去。

“书衍,你就不要跟着了!将军想静静!”

“将军慢点!等等末将!”

看着那身穿鎏金铠甲的年轻人,老裨将眼中满是敬佩之色,他一边向前追去,一边低声喃喃道:

“啧,明晃晃的,真威风,只是可惜……”

这“明晃晃”指的应是那年轻人身上鎏金纹了虎豹的战甲。

而这“威风”该是指这小小年纪就担任一军统帅的英雄气了。

至于这“可惜”说的是什么?

老裨将不愿再想。

在他们身后,是乌压压一片高举大旗的官兵,看不清队伍绵延多少里,只见军旗飘扬,最大的一面上赫然写着“季”字。

那些官军有的背大盾,有的背箭弩,更有长枪兵护在侧翼,大部队后面还有大夏骑兵压阵,这队伍看似是在缓缓赶路,实则一旦有变,随时便能聚成军阵。

浩浩荡荡的官兵还押解着大量物资、牲畜、以及俘虏。

队伍沿着官道一路向南,要不了几日便能抵达夏庭的政治文化中心,南靖城。

俘虏们走得很慢,他们大都穿着羊皮制成的异族服饰,一个个垂着脑袋,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用绳子拴在一起,串成一串。

但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依照年轻主将的意思,俘虏们是要被押回京师,男的当着南靖城众百姓的面砍掉脑袋,筑成京观,女的则送往南越为奴!

残忍!

但这就是成王败寇!

与此同时,老裨将终于是追上了年轻将领,只见他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颇为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道:

“将军,此次大胜而归,陛下再没有理由不兑现当初承诺给您的冠军侯封号了!”

“末将提前恭喜冠军侯!”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咱家这统帅成了侯爷,咱这老匹夫怎么也得来个连升三级,弄个什么将军当当,到时候回了府上,得叫那些个街坊邻居还有下人们都低着头见咱,尊咱一声大将军。

不错,这正是老裨将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最朴实的想法。

“老匹夫,我知道你心急,我是理解你的,我要是封侯,就让你给我当一辈子侯府亲卫,你不就是不求名利想跟在我身边吗,我都懂!”

年轻人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老裨将笑容下的一抹哀伤愁容,只是打趣地说道,却是没有半点统帅的架子。

“不过封不封侯倒是无所谓,季某人只希望太平无事足矣……”

说到这,季安,也就是这年轻统帅,此次征讨胡虏的破虏将军。

只见这位主儿放慢了马速,摸了摸下巴,轻扬嘴角,继续道:

“好叫天下人知道,我季安不是个丧门星,而是个能武定乾坤的真男儿!”

季安是家中第七子,自从他出生那年起,身为将门世家的季家便连遭横祸。

先是沙场上的三哥暴毙,紧接着便是父亲战死,娘亲发了疯,两年前投了河……而后甚至波及到了季家远亲。

剩下几位哥哥都受到朝廷任命,在外作战,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

京中隐隐有传言,说季家第七子季安,乃是天降灾星,季氏一门在劫难逃。

天降灾星的流言越传越广。

族中多有人对季安不满,从小便处处排挤刁难他。

想到这里,季安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后便恢复了炯炯之色。

这些难道真是他季安的错吗?

当年仅十三岁的季安忍无可忍,一怒之下,便离开季家,去投了军。

他受不了人家冷嘲热讽的鸟气,他要立功,他要让万众臣服,他要为自己正名。

而多年征战的日子里,季安逐渐有了新的想法。

就是让这大夏再无战事!

多么崇高的理想啊!

为了这一目标,季安选择了以战止战,这是他征战十年摸索出来的道理。

要说这季安也算争气,与其外表不符的是,他竟身怀天生神力,真正的天生神力!

军中有传言,季大将军曾徒手捏断过敌将百斤大枪,还曾一人撂倒过十余匹战马。

更有甚者,说他曾经一人战万军,斩杀敌酋,使万军退散!

此番操作,堪称天神下凡!

不过传言真真假假,是否有夸大成分,究竟事实如何,便无人知晓了。

但夏庭的战功簿上明文记载的,确无半分虚假。

这季安十三岁自隐身世,以白丁之身参军,此后十年征战,平过南湖之寇,剿过西山番蛮。

直到他以新晋悍将之姿登临夏庭朝堂,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真是虎父无犬子!

将门之后却不靠家室,是个真正在沙场玩命的主!

当今圣上为之感慨,鉴于季安的战功,圣上明面上追赠了季安父亲什么捞什子太保,又赠了谥号。

季安也算是光耀了门庭。

族中便很少有人提他克父克母的流言。

因为没人想得罪一个新晋的小杀神。

实际上,如今的季安虽久经杀伐,但不知怎的,却不似别的武人。

皮肤白皙,身材纤瘦,竟是个俊后生模样。

褪去战甲,说是个文弱书生也不为过。

这样的妙人儿本不该干这些打打杀杀的行当。

可季安想的简单,把仗打完,赢得身前身后名,然后落个清闲。

旁的都不重要,朝堂上那些肉食者谋之足矣,与我何干?

我与生民讨太平,土灶清酒度平生。

简单,纯粹。

今天,他成了,大大小小几十战后,大夏盛极一时,外部强敌一扫而空,季安明白,这也许是他十年来最后一次出征。

属于他的时代,即将谢幕。

身后的马蹄声将季安从思绪中拉回,一匹快马奔袭而至。

“驾!将军且慢!”

季安回头望去,来者乃是随军幕僚,文平。

大部队忙于押送俘虏物资,早已被骑着快马的季安甩在了后面,这季将军似乎有意避人。

故而远远落在队伍后的随军幕僚要追上季安可不容易。

季安见来者气喘吁吁焦急万分,忍不住皱眉道:“文郎君,如此匆忙,有何要事?”

停了马蹄,文平来不及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袍,更是没有注意到季安的脸。

那本该朝气蓬勃的俊面容上如今却是病态的苍白。

文郎君喘着粗气赶紧拱手道:

“将军请听下官一言!”

“将军须知,此战功高盖主!加之将军乃是宿将后人,再加之令尊曾经那些“同僚”已替将军您在京中活络起来……”

还没等文平文郎君说完,季安嗤笑一声道:

“郎君不就是担心圣上起疑嘛!”

只见季安一脸从容,摆了摆手继续道:“郎君尽管放心,此战过后,想来我大夏不会再起大的战事。”

季安说到这,故意加重了语气,惹得旁边的老裨将也变得严肃起来。

故作严肃后,季大将军又是哈哈一笑道:“不瞒各位,季某人此次归朝后,打算自请辞去所有职务,当个安乐闲人足矣,再说了,我季某人今后可是大夏驸马,又怎会造反?”

事实上,季安与朝中一位公主有婚约,只等他卸甲归家,便可完婚。

说得轻松,这话里的内容可并不轻松。

且不说季安请辞圣上是否同意,季大将军身后的这些个等着平步青云的兄弟们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

别看季安笑了,但他说的确实是心里话,实则他也有他的难言之隐。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季安擅长的是凭借自己天生神力,到战场杀敌。

对于那些个朝堂斗争,君臣猜忌,季安懒得管,也不想参与。

文平只觉得自己怕不是在做梦。

但看季大将军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说笑……

他印象里的季安季大将军向来年轻气盛,是新晋一辈将领的翘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能杀俘虏筑京观的狠人!

甚至完全可以称之为一个急功近利,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对于这一切,文郎君只当季安是年轻勇武,急于建功立业,创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

不曾知晓季安所为,不过是为了履行将门之子的家族责任,不过是为了他那以战止战的理想。

至于季安本人嘛……

说他本是个闲人,说他其实是一个早就厌倦了打杀的和平主义者……

恐怕没人信。

同理,季安也懒得解释,那筑京观的主意其实是圣上的秘令,他充其量就是个背锅的。

至于释放那些俘虏中年纪小的孩子,是军中旧习,季安不过是依照惯例办事。

也谈不上什么抗旨不遵。

毕竟放还的俘虏数量不多,难以构成威胁。

而且,杀孽太重的季安也破天荒想积些阴德。

什么斩草除根?季安这厮人可懒得管,他本就不是善于搞谋略的主儿。

他根本就是个闲人。

世人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不能解释,也不想解释。

“季某人二十有三,但也在行伍里摸爬滚打了十年之久。”

话音未落,季安再次加快了速度,只留下背影一道,叹息一声。

“季某累了。”

只当十年酣睡沙场。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回朝复命,等圣上兑现了封侯的承诺,他抱得美人归,便请辞归家,好好过日子。

早点退休,能少走几十年弯路。

“将军慢点!”身后,老裨将似乎没有过多惊讶,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跟着追了上去。

文平文郎君则傻傻愣在了原地,睁大了眼,良久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