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花开》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张怡萍周雪云,讲述了​”张祥元边说边走进里屋。一会儿张祥元端出一海碗瓜子,一海碗花生,说:“来,来,来,嗑点瓜子,剥花生吃。我夫人刚烧了一大壶水,刚泡了一壶谷雨茶,等会端出来给大家去去寒。”张祥元语音刚落,李月娥就提了一壶茶出来,她放在靠墙的茶几桌上,从茶盘取出11个茶杯逐个倒上茶,用茶盘端着放到桌子上,她端起茶杯逐个放...

第4章 张保长机智断案 阅读最新章节

当张祥元踏进自己家门口时,冬原屯的十大甲长早已围坐在堂屋中间烤着炭火。他们刚才在唧唧歪歪的议论着,一见张祥元进来便像断了弦的古琴嘎然而止。他们一起直起上身来,目光集中聚在张祥元身上,大家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保长回来啦!”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张祥元用手扫了扫头发上的雪,又拍了拍身上的雪,微笑的说。

“进元,帮忙把桌子抬到炭盆上,我整点瓜子、花生出来吃,咱们兄弟们边嗑边聊。”张祥元边说边走进里屋。

一会儿张祥元端出一海碗瓜子,一海碗花生,说:“来,来,来,嗑点瓜子,剥花生吃。我夫人刚烧了一大壶水,刚泡了一壶谷雨茶,等会端出来给大家去去寒。”张祥元语音刚落,李月娥就提了一壶茶出来,她放在靠墙的茶几桌上,从茶盘取出11个茶杯逐个倒上茶,用茶盘端着放到桌子上,她端起茶杯逐个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对着大家说:“来,喝茶!”

“月娥嫂,我们自己来,你放在桌上就行了,我们又不是外人,这么客气,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张进元对李月娥说。

“老话说得好,过门为客。今天来的都是贵客,都是屯里的官老爷,今天可凑得齐了,全到了!你们说噢,今年第一场雪下得早,下得好,明年肯定好收成!”李月娥笑嬉嬉的说。

“嫂夫人,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还是我们张保长有文化就是好,把嫂夫人调教得如此贤惠,待人如此热情,不算我们十里八村出了名,也算我们屯里第一名。”何湖平甲长微笑着说。

“哪里呀,我有那么好吗?谢谢夸奖!若有招待不周,请各位甲长看在我们祥元的面子上,多多包涵!”李月娥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脸上显现出一片红霞。

这时,张祥元换了一双棉布鞋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挨着进元挤着坐了下来。

“今天我叫进元去请大家过来坐坐,非常感谢各位甲长都肯赏光。想必进元已给大家说了我请大家过来商量事情的目的了。哎,天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早起时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这样悄然无声的走了,谁曾想人的生命竟是这么的脆弱!”张祥元用低沉的声音对着在座的人说。

“张保长,你是我们的领导,你见多识广,你识大体顾大局,你拿主意吧,我听你的,照你吩咐的办。”胡来旺甲长首先表态说。

“保长,你先讲讲你的想法,让我们听听,然后再看看大家有没有其它的想法或意见。最后还是你来拿主意做决定,我们还不是听你的统一安排。”张进元接着胡来旺甲长的话附合道。

“好吧,那就我先说,首先是统一口径:先秦哥是死于意外,他早起出来解手,地上下了一场雪,他踩滑了摔一跤,头碰在墙角,加上高血压导致脑颅内出血而死。

“第一,先秦哥的葬礼按屯里的老人百年归寿的仪式安排,牌位可以存放宗族祠堂内。丧葬全部费用不用先秦哥家里一分钱,号召在座的10位甲长自愿捐钱分摊一大部分,具体多少不作规定,全凭大家的心意和慨量,不足费用由我来出。

“第二,雪芬嫂租种我家的田12亩,租地3亩,所有租金免交三年。

“第三,张蛮水原为先秦哥家的雇农(长工),一直履行雇农(长工)到先秦的儿子18岁时可以解除这种雇佣关系,经双方愿意也可以继续保持这种雇佣关系,雪芬嫂按原定纳谷或工钱支付给张蛮水。

“第四,此事由屯里处理完结,征得雪芬嫂同意,任何人不得向县城报官,也不得向外口传、谣传,不可再来说三道四的,否则后果自负。上面说的共有五点,请大家各自发表看法或意见。我们一起商定,最终表决一致后通过实施。”张祥元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祥元说完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他见大家开始陷入了沉思中,一时没有人率先发言。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张上柏甲长,说:“上柏叔,你是我们当中的年纪最长的,也比我们大一辈,你最资格说话,那你来先说吧。”

“既然祥元让我先说,那我就讲二句吧。其他几条我都没意见,只是第一条的关于先秦的葬礼按屯里的老人百年归寿的仪式安排这个提议有点不合适,先秦才25岁这么年轻。他虽说有了老婆和儿女,但毕意是意外死的,按老话说是遭凶死的,一时半载,魂魄阴影不散,心有不甘,心有怨气,即使不会变成厉鬼,也担心戾气太重会吵烦到列祖列宗们。我建议这次丧事就简单操办一下,多给他烧点纸钱就行了。看看大家还有没有不同意见?”张上柏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祥元觉得上柏叔按照祖辈流传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说的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他虽然迷信那些老辈口授的传统习俗观念,心想一时半会也说服不了他,不如就随着他的意思算了。张祥元在心里捉摸了一下,心里已拿定主意了。

”进元,你是先秦哥他们这一甲的甲长,你也是最早知情者,也是第一个知情者,你说说你的看法和意见。”张祥元把眼睛转向正在边喝茶边嗑瓜子的张进元。

“保长,我没有什么意见,听你的决定和安排。”张进元吐掉嘴里的瓜子皮说。

“何胡平甲长,胡来旺甲长,杨中学甲长,......,你们都发表各自的意见吧,今天是把大家请来商量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大家要统一意见,最终再作出决定。”张祥元一个一个的叫他们的名字,听取他们的意见。

“我没意见!”何胡平立即答道。

“我也没意见!”胡来旺接着说。

“我也没意见!”杨中学也接着说。

“我也没意见!”其他几位甲长都相继答道。

“好了,刚才大家都发话了,我总结一下,上柏叔说的意见,我同意,但我补充一点,先秦哥的牌位暂放家里,等过了三年,再移入祖宗祠堂内安放。大家看看还有没有其它意见?没有就举手表决。”张祥元说完,左右扫了一眼大家,目光落在了张上柏甲长的身上。

张上柏率先举起右手。紧接着另外9个甲长也不约而同的举起了右手。

张祥元最后举起了右手,说:“大家都举手表决通过了,表示统一意见了,那好就按最终的这个决定安排实施。接下来就要确定人员分工问题,谁和谁负责管钱,谁和谁负责管帐?谁和谁负责采买?......你们选出代表来,我来列出丧事分工表。”

张祥元做好丧事分工表后,对着大家说:“你们坐会,我去菜地割一把韭菜马上回来。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饭,我早已安排了,杀了一只鸡,我夫人今天亲自下厨,大家偿偿她的厨艺好不好。”

“保长,你也真是的,开会就开会吧,还留我们吃饭,你和嫂子太客气了。”张进元笑了笑说。

“我可事先声明一下,今天中午就不安排酒了,免得喝多了,耽误了事,下午大家还要分头行动。”张祥元丢下一句话,一溜烟走了出去。

张祥元走出门时,雪已停了。他沿着屯里的路向村庄外走去。屯里巷口地面的雪由于两边屋子的阻挡,雪没有多厚,经过人踩过之后就压实了,有很多脚印的地方的雪色不再洁白,浸透出淡淡的黄褐色污迹。通向村庄外面的路还没有人走过,路上厚厚的雪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响声。

张祥元家的菜地就在村庄东面的山坡上,靠近榨油房的旁边,榨油房是他爹爹买下来的,现在只属于他家私有的了。屯里的人来榨油需要向他家交租。今年屯里那些地主和佃户的油茶收成欠丰,榨油房已停榨了好几天了,两页厚重的大木门已关闭上了锁。按往年来说,现在还在开榨中。张祥元从榨油房门口经过时,从门缝里传出一缕一缕的茶油香气。他走下地里,站在地垅间,用镰刀刮去韭菜上面的积雪,顺手“唰唰唰”割了一大把。

他在地埂上站了一会,抬头看看山坡上的茶树上、松树上、䓍丛上都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转身又眺望村庄前面的田野全是白茫茫一片冰雪世界。昨晚的这场雪下得突然,没在他的意料之中,给他带来了一场惊喜。今早先秦哥的突然死了,也给他带来一桩头痛的事。他在想,今年年成不好,屯里的佃户和雇农的日子不好过,他作为冬原屯的保长,心里也很不舒服。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今年风不调雨不顺,他家良田几十亩,今年照常收租让他下不了狠心。他想这一场大雪下得好呀,把田里的害虫都冻死了,也许明天会应了“瑞雪兆丰年”的说法。

他想到这里,脚下的步子走起路来也轻快了许多。

当张祥元回到家门里时,月娥早已把鸡肉炖好了,把花生米拌盐也炒好了,就等他割韭菜回来做个韭菜炒鸡蛋了。

不一会儿,月娥麻利的把韭菜炒鸡蛋做好了,分装了二盘端上来摆在那张大圆桌上。接着月娥把两大碗鸡肉端上来时,整个堂屋都飘满了鸡汤的清香味。她又分装了二碗香花生,最后端上了桌。由于没有提前准备,是上午保长安排临时准备的,只能凑齐弄了六碗,说是六碗,其实就是3个菜分装二碗。快过年了,家里的长工提前回家了,月娥只好自己下厨做菜了。六碗菜上齐后,她取来碗筷摆上。她见张祥元坐在厨房门口的一张矮凳上吸他那杆水烟,她催着他说:“保长,菜弄好了,别抽烟了。你还不把酒壶拿过来倒酒。”

“今天中午不喝酒。下午他们都还有要事要办,喝了酒会耽误事情。”张祥元答道。

“你不让他们喝点酒,这不扫了他们的酒兴,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说你小气的,你就让他们少喝点吧。”月娥悄悄的附在张祥元的耳边说。

张祥元听夫人这么一说,立即改变了主意。他从厨房里的小桌子上提了一个酒壶走了出来。他走到桌边,对大伙说:“我本来不打算给大家喝酒的,主要是担心大家喝酒兴致来了,喝多了耽误下午的事。还是我夫人想到周到,她说大家下午都有事就少喝点,每人整个半碗过过嘴,晚上再喝呗。”

“还是嫂夫人最通情达理!”每天喝三餐酒的杨中学满脸堆着笑容。

“月娥嫂做的香菇粉丝清汤鸡,真是一绝,闻着汤味香,喝着汤味甜,好喝得很!”张进元最先用汤勺舀了一勺汤倒进碗里,喝了一口说。

“保长,我来倒,你坐下。”坐在保长身边的何胡平抢过张祥元手上的酒壸,便给每个碗里倒了半碗。

“嫂夫人,吃饭了,你还不来吃呀?”胡来旺朝厨房这边大声的喊。

”你们吃吧,我在锅里舀了鸡肉了,我就在厨房吃了。”李月娥端着一个小碗从厨房里出来,她边走边吃。

大家吃过午饭,张祥元送他们出门时,还不忘再叮嘱几句。

张祥元站在门口,目送他们10个甲长的背影离去,他心里舒了一口长气。

这时,他听见月娥在屋里叫他:“保长,晓晓醒了,他在哭了,你快进去看看。”

“知道了。现在又没外人,你还一个劲的叫保长,你叫我名字听得舒服些。”张祥元答道。

“我跟着他们叫习惯了,一下未改过口来。后面记得了,没别人在家时叫你祥元,好吧。”李月娥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随你便,喜欢叫啥都行。”张祥元也笑了笑说。

“还是叫老爷吧。“李月娥走了过来,手拉着张祥元的手说。

张祥元环抱着她的腰,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只要你高兴,随你。”

张祥元松开了手,“哐当”一声便把大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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