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秦以烟萧柏舟的古代言情小说《扶月剑》,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赢长风”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白华凭着身份,成了道观掌事,从两岁到如今,已然过去十几年了。道观修心,修的是浮躁不安,修的是历尽千帆,修的是色欲熏心。而一个没有经历尘世的人,在道观,修的是什么?白华本就已经是个赤子,一片雪白的经历,一颗平静的心。在乱世,挂羊头卖狗肉的道观不尽其数,这个道观也难以幸免,里面赤子又有几个,他们在里面影...

第1章 一笑正坠双飞翼,当今女子第一人 阅读最新章节

这是一个很长又很短的故事。

风起云涌,一片平静的江湖,私下里却暗流涌动。

原是普通道观,却因为一人,轰动武林。老者离,新人继。白华凭着身份,成了道观掌事,从两岁到如今,已然过去十几年了。

道观修心,修的是浮躁不安,修的是历尽千帆,修的是色欲熏心。

而一个没有经历尘世的人,在道观,修的是什么?

白华本就已经是个赤子,一片雪白的经历,一颗平静的心。

在乱世,挂羊头卖狗肉的道观不尽其数,这个道观也难以幸免,里面赤子又有几个,他们在里面影响着别人,腐蚀着别人,而白华就是那个快要或者已经被腐蚀的人。

何况,道观之外,还有一群人,催着他、等着他,完成他的使命。

他自从一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道观,可以说是生长在道观,八岁时,老道长死了,作为老道长唯一的弟子,他理所当然继承道观。

从小被一群人监督,他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来送礼,他们对他笑脸相迎,无论他是如何的发脾气,这些人还是一样的表情,就好像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般,久了,他也不任性了,因为他无论骂什么,做什么,得到的都只是奉承!

所有人都捧着他,敬着他,也管着他,记得小时候,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万物被围在四方围墙里,花肆意的绽放在青草地上,中间绕着一棵梧桐树,一个小孩手上拿了一个糖葫芦,红红的,一颗一颗的串在棍上,在骄阳的映衬下,它会发光,白华的眼睛也在跟着放光……

那个小孩子穿得破烂,他旁边的父母也是破破烂烂的,在石像面前跪着,应该是没有什么钱,都进不了道观里面的大堂,只能在外院磕头!

但那个小孩脸上的笑容,是他自对这道观有印象之后,再也没有露出过的笑容!

他从来没有吃过那个只在别的小孩子手上出现过的“奇怪”东西。

他曾跟年长一点的道长讲过,但道长只说那是俗物,不能碰,他叫其他小道士给他买,小道士虽然不能拒绝,却从未给他买过。

他当道长后,以为会没人管他了,他自由了……但其他人说,作为道长,不能吃那些俗物,会被人笑话,也会丢了这道观的脸。

道士们敬他、关心他,却不怕他。

可是他骂他们,打他们,却实际上是怕极了这群比自己又高又壮的的道士。

终于,有一天,他偷偷的跑下了山,但迷了路,掉进了山洞里,那个时候,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是他日日夜夜生活的碑记山呀,上面住了数十个小道士,可是他还是在恐怖至极的山洞里呆了三天三夜,喊到嗓子都破了。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山有这么大……每个人都离他很远。

过了那么久了,他才被他们发现,之后救起来。

那是他锦衣玉食这几年里,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也是看得最远,想得最多的一次。

自那次之后,他明白了很多,也很少说话了,嘴上没那么多疑问了,脸上也再也没有幼稚的表情了!

他努力变成其他小道士的榜样,努力变成白家期待的样子。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优秀,或者如何差劲,如何狼狈,白家都没有一个人上山来看过他。父亲,母亲,祖母……这些人,自己在夜间辗转反侧时,思念的容貌都不曾有半点印象。

他的家,也就是白府,一个远在百里之外的地方!那是一处繁华的地方,遍地金子,满眼都是富贵,在楼上,随便朝外边丢一个东西,都能砸倒好几个官员,那里就是京城,而白家,就是当朝的国公府!

他有尊贵的地位,却没有关心他的亲人。

道观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却让白华活的谨小慎微,而真正的大江湖呢?

江湖上,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每隔几天都有人大出风头,每隔几天都有人狼狈丢人。

可这些都是不足以动人心的小事,但终究会有大事发生的。

那些只是江湖人看的一场玩笑,他们在意的永远都是美丽且神秘的事物!

比如,从未露过面的天下第一美人——秦以烟!

这个让说书人赚钱,听书人花钱的人物,才是真正让他们感兴趣的,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很难对这类人,不充满好奇。

恰好六个月前,西南蜀地来人了,柳晚依回来了。

柳晚依是谁?长什么样子?背景如何?谁也不知道……

这群人感兴趣的只是她背后的主子。

巴山蜀地,物华天宝,地杰人灵。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这首五律写的是听琴,听蜀地一位法号叫濬的和尚弹琴。

蜀地多山,也多水;多情,也多爱。

淋江河到现在还漂流着几个红色丝绸系好的上好空木箱。木箱没有锁,有的敞开着,有的紧闭着。听当地人说,两年前,一些木箱就开始从一个瀑布上漂下来了,一些人胆大的善水人,在这些箱子落水第一天就下手了,狠狠捞了几笔。

这些木箱里面装着各种玉器、金银,衣服、首饰,都是些上乘的东西。而这并不是淋江河第一次漂浮这些贵重物品了,原本这条河只有“淋江河”这一个名字,两年前,这条河便多了一个名字——慰民河,丢弃这些东西的主人说,只要想要,都可以去捞。这丢弃的不要的东西,养活了多少善水人,养活了多少河边的农户。

瀑布上面,是一个庄园,不是武林最豪华的、也不是最扎眼的;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有地位的,没有什么特殊价值,没有什么尊崇地位,可就是这样,一些武林人士却趋之若鹜。

庄园牌匾写着“秦府”,看门面,可能会觉得是一个老者的府邸,但是一进去,便可以很容易知道,这是一位女子的小庭院。

此庄园内部陈设并不起眼,但庄园的主人却十分出名,那便是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慕容云,一个连皇帝都垂涎若渴、得不到的女人,但里面住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一个可以让慕容云甘愿让出庭院,甚至让出“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女人——秦以烟。

三年前,慕容云在蜀山大会上说道:“天下万变,法不离其宗。承蒙众英雄厚爱,我慕容氏一族,得‘天下第一美人’良久,然如今,知得不能无限,历不可永久,事事皆幻无穷。小女子已惴惴度月,实在有愧。”

她顿了顿,舒展眉眼,又看向远方,缓缓说道:“如今有美一人,肤似雪,步轻盈,眉眼一动招魂,体蕴含香逼人,凡人见之,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并非本人矫情,实在是此女子皎若明月,一笑正坠双飞翼,当今女子第一人……”

就是这样的一番话,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朝廷的人、江湖的人,无不在窥探这个神秘女人,重金求见一面,甚至还有直接去提亲的,但越是这样,慕容家的人把她保护得越好!

那些说书的,只能把一些在别人口中知道的零零碎碎的情况,组合,拼凑成一些看似真实的故事。

有的人说,秦以烟是某个小门派出身,却背景强大,慕容云为了巴结,才让出。

有的人说,秦以烟本是当今第一门派,广云派的弟子,曾化名:扶月,身世凄惨,被驱逐出门派,慕容云同情她,才让出。

还有的人说,秦以烟长相一般,机缘巧合遇到妙手医师,整骨换皮,才容貌出色,慕容云不得不惭愧让出。

甚至有人说,秦以烟是青楼出身,傍上慕容云,靠慕容云赚眼球人气,慕容云靠她巩固地位。

柳晚依秀发轻挽,一袭黄衣,软坐木椅,左手端茶,目光盯着前方的说书人站的台子,清澈的双眼里,竟是清风明月,好不迷人。

她这半年来,听着这些流言,从来不去解释这些流言,只是听着,因为她了解秦以烟,太了解她了。

她喜欢在山水之间,享受众星捧月;她神秘,甚至故作神秘!

旁边站着一个老者,粗布衣裳,皮肤好似如干涸许久,没有得到甘霖的大地,皱在了一起,动作太大,就会拉扯出血来。他谦卑的低着头,眼睛也不敢四处乱看,只能看着自己那双鞋底已经破了的鞋子,与身边女子,一问一答。

“容与走了?所为何事?”

“小人不清楚,好像是小公子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长风主很是生气,小公子当晚就走了!”

“什么话?竟使得咱们这位小公子发脾气,舍得离了他这心肝师父!”

“小人也不知道!”

柳晚依倒没有怪罪,看着台上说书人折扇一合,好似那个说了许久的故事,说完了,但台下唏嘘一片,并不满意,说书人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老人听着这周围的喧闹,还是没有抬头,连眼皮都未抬高过,始终垂眸,像要睡着了,却片刻又淡定说道:

“小人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柳晚依摸了摸发鬓,眼里有了波动,因为台上的说书人又开始讲了,讲的是一个自己曾听过一半的故事……她听着周遭的唏嘘声,并不去看身旁人,轻声说道:“若是心里没谱,便不要说了。”

“小人在回来时,瞧见一个人骑马朝蜀地而去!”

“谁?”

“萧柏舟,广云掌门!”

“萧柏舟?他倒有些日子不在广云了!”

堂下突然又开始唏嘘起来,看样子说得不是很满意,说书人只得拿起旁边的白布,擦了擦额间的汗。

而柳晚依听着,却是兴趣十足,脖子不由得伸长,望向台上,一时忘了旁边有个老头,直到身旁人咳嗽一声,才又回神问道:

“你可打听到什么?”

“他似乎有急事,中途并未停下,小人没寻着机会打听!”

那老头回完话,看见柳晚依朝她挥了挥手,立马便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柳晚依继续听着上边说书人讲话,听着别人的故事,别人的辛酸!

“你说的这白华,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呀,讲了一大堆,一没提他武功,二没贤名,什么东西呀!”

下边开始有人起哄,毕竟是不怎么出名的低调人,他的故事能有多有趣,说道:

“能有多了不起,我在江湖这么多年了,姓白的人都没值得老子瞥一眼的!”

上边那说书人,轻轻一拍桌板,白了一眼那粗鄙人,起范说道:

“白华是当今国公府的公子,听闻白华才出生时,一乞丐和一道士途径,说此人命根不好,须得入道观静修。国公大人是五十才得子,虽然不舍,但白家八代单传,赌不起,无奈养到一岁时,还是进了道观!”

柳晚依在下边暗啐道:

“他白家人是智商不够吗?这分明就是那乞丐和道士的奸计。”

又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不认识的人,说道:

“你想如果国公之子在哪个道观修行,那道观该是何其有幸。”

那人往旁边嫌弃的移了几分位置,没有理会旁边带着斗笠的女人,继续饶有兴致的听着上边人说话。

“此后,就进了碑记山的道观,那道长还要求白华远离女色,连出门都是带着斗笠,不过他也是很少出门,自从进了道观,他家人,没有一个来看望过他,一岁呀,就被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怜呀!”

感叹一番,又说道:

“虽说如此,但是这个白华也是争气,前几年将弃荒诀参透了七成,不是我说笑,若是这白华有些野心,这武林,他占得了三分!”

下边人听了,眼睛一亮,欣赏的点起头来!

“弃荒诀,他竟可以领悟七成,那这么说,白华和萧柏舟二人谁更厉害?”

说书人没急着说出口,倒是看着台下人急切得到答案的眼神,故意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下,才又端起姿态来!

“这个……老夫就不知,不过萧柏舟可是背靠如今最有势头的广云派呀!”

“哦~~”

“而且,听闻国公近年来的运气不是很好,得罪了朝云山庄,就快失了皇帝的信任了呀!”

这边故事虽然才刚刚开始,但西南的故事却早已开场。

西南蜀地,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四周都画了生机,添了活力!

几个月前,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容公子,不知这曲子如何,可还满意?”

一群打扮富贵的年轻公子,坐在一处阁楼上,看着下边女人的舞姿,听着她们的琴声,摇头晃脑,饮酒斟茶,脸上带着肆意又几分稚嫩的笑容!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是我刚学的诗,钱兄觉得如何啊。”

坐在最中间的男人,看上去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一身锦衣,染着这大地的生机。爽朗又自信的笑容,如见到了草原上的雄鹰,在俯身飞行。

但只要一说话,就还是觉得这就是在蜀地的青山绿水滋养出来的人物,在一群富贵公子里,一眼望过去,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公子了!

“哈哈哈,容公子作的诗,自然极秒!”

容与轻笑一声,倒也是习惯了,一双含情目,瞧着眼前翠绿清波,只还是暗想道:我作的,怕是杜甫的棺材板要动了。

“我看小容与年纪正好,你瞧瞧下边抚琴的女子,可还满意?年少风流,莫误年纪!”

阁楼的公子都站了起来,含笑挑眉,欣赏下边的女子。唯有容与还在贪恋着桌上的美酒,“无酒不赴宴”,这是他来同这群人说笑的唯一原因!

而身边的人看着他不紧不慢,直接去把他拽了起来,拖到栏杆处!

“诶诶诶……李兄此言何意,容与我听不明白!”

“咳,你把你师父带我们见见,兄长们再教教你其他事?”

“教我,李兄,你能教我啥,就你那武功,我赤手空拳,都是欺负你的!”

……

几个时辰过后,容与偷偷摸摸从后门进了府。

“小公子,今日怎么从后门进来呀。”

男子猫着腰,僵住了片刻,紧张得弦都崩了起来,两眼放光,眼角带着红晕,一只手捂着自己嘴,另一只手连忙摆动着,示意她不要说话。

而这时一个温柔又严肃的声音飘了出来。

“容与!”

小公子那根弦顿时崩了,脑子也跟着停了半秒,额头冒着冷汗,迟迟不敢转身。

“师……师父。”

“去哪儿玩了?”

女子也就二十来岁,缓缓走来。

“怎的穿得跟个纨绔子弟一般!”

容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心里更加紧张,不敢去碰她的眼神,只能抑着身子不要发抖!

女子见徒弟这般模样,心生疑窦,走近,一股清香袭来,压着脸色,没有发作,温柔抚了抚他的衣领,顿时,白皙的脸颊多了几分怒色。

容与不敢抬眼,却已察觉到了几分师父的怒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急忙说道:“师父,对不起,但、但我并没有干不该干的事!”

女子眉目肃然,语气带有一丝严厉,说道:“那你领口处的胭脂,身上的香气又是谁的?”

她看着眼前男子的表情,想到了一些事情,原本的怒气倒是消了些,只突然有些伤心!

容与听见此言,急忙脱了外衣,扔到了身后,跪下,连连磕头,直恳请师父不要生气。

女子两手端在身前,轻风拂面,发丝撩到了眼前,她随意的撩到耳后,看着容与,一脸无奈,转过身去,只缓缓说道:“这件事你自己好好反省,闭门思过!”

容与原本微蹙的眉头,竟又紧了几分,疑惑的站了起来,看着师父的背影!

“就这样吗?师父?”

女子愣了片刻,扭头看了看这个已经比自己还高的人,一时眉眼的硬朗,已经让他褪去了初见时的稚嫩,这倒是让她有了几分疑惑。

容与咬着后槽牙,继续说道:“师父为什么不严惩我,这件事,明明那么严重!”

女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素不喜与旁人争执,就不想再说话,朝屋子走去!

容与立马轻身一移,迅速到了她的面前,拦住她,又让她一惊,原来这徒弟的武功也进步了。

“师父,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女子木讷在原地,看着他。自己好像听得懂他的话,但又感觉听不懂,眼睛一眨不眨,静静看着他。片刻后,他竟自己把自己急红了脸!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疑惑了!

容与咬着牙,像是在下什么大的决定一般,拳头紧握,毅然抬头,看着她,眼神碰撞,一时谁都不弱半分,但也只持续了几秒,容与还是弱下去了,到底是没有把他心里的话说出口!

女子见他半天没有说话,也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她压低嗓音,带些责怪。

“大白天吃醉酒了?自己快回房间休息,莫要在此发疯!”

女子说完,也不等他回话,觉着莫名其妙,转身离开,回了房间!

容与还站在原地,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眉头还是蹙着!

旁边打扫的丫鬟一直不敢说话,见气氛不对,也自觉收拾东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独留容与一人,不舍又失落的站在原地!

第二天,容与就留书出走了,她没有吩咐人去寻找,因为他足够大了,试着闯荡闯荡江湖,好过在这四方天地,混混度日!

这虽然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是自那天以后,秦以烟想来还是历历在目,她第一次意识到了,容与已不再是那个落魄孩童了,他已经长大了,比自己还高,还壮了。

她瞧见已经看厌的风景,突然想起了旧人,柳晚依已经离开蜀地很久了,而她自来了这儿,就再没有离开过,她觉得她应该出去看看了,去看看当年的来来往往,历历回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去寻一寻,自己一直想找的人,时间可以在自己这儿带走一切,唯独回忆!

一人,一披风,一马,一扶月,朝东打马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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