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说推荐为叙事背景的小说《革神》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七星剑阁的鹭泽赖子”大大创作,秦飞秦飞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秦飞大笑道。“呜呜呜,昨天我爹杀完猪就拿刀追着我。”胖子哀嚎道。路上行人看到胖子都努力憋着笑...

第5章 论道 阅读最新章节


一日之计在于晨,风雪小镇的街道上一片祥和,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出门。

在街道的岔口,秦飞面前一个小而圆的不明物体。胖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浮肿的大脸,眼睛被挤的都看不见了。

“哈哈哈,黑猪头。”秦飞大笑道。

“呜呜呜,昨天我爹杀完猪就拿刀追着我。”胖子哀嚎道。

路上行人看到胖子都努力憋着笑。在胖子无休无止的抱怨中,两人终于来到了风雪大院。

在门口敲钟老爷爷惊愕的表情下,秦飞拉着猪头就跑向书院。

这书院很小,三尺讲台,下面几十个蒲团,两扇小窗,一个破木门。

谢老先生穿了一身青色裘衣,背上一件白色长绒袍长可及地。脸色红润,头发用发冠束起,不温不愠,风度翩翩。

瘦弱但挺拔的身影立于讲台。老先生仿佛年轻了十多岁,脸上皱纹又少了许多。

“哇,先生~好塞啊!”胖子含糊不清地喊道。

老人眼睛向门口一瞥,“你是谁,真他妈丑。”

胖子低声骂起来,“**……”

老人走到门口拿起戒尺轻轻一敲胖子的头,“读书人,当温文尔雅。”

本就心情不好疯疯癫癫的胖子骂的更大声了,秦飞见状赶紧拉他去座位,“先生抱歉,他怕是被打傻了。”秦飞一脸尴尬道。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

老人手持戒尺转身沉默着走回讲台,学生们瞬间安静,“先生好!”学生们躬身作揖。

“请坐”,老人声音低沉浑厚。

老人满面春风,“今日来论一论道。”

看着孩子们一脸茫然,老人笑了。

“道,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轨迹、准则,世间万物在道的约束下有序运行。”老人不紧不慢道。

老人苦笑,“只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说不清,更道不名,你们知道为何我总与你们讲大道理吗,因为先生也不懂,你们虽心智未开,但却是世间最懂道理的人。”

秦飞脑中轰然,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下面的学生们不知所云。坐最前面的白净的男孩若有所思。

这孩子唇红齿白,一身白衣,生的很是俊朗。他是牧羊人李一的独子。

“先生先生,道就和路一样,万物都在路上走,有序不乱。”稚嫩却有力的声音响起。

“不牧讲的不错。”老人欣慰的笑了笑。

“我知道!我知道!道就是吃饭、喝水、放屁、拉屎。”臃肿的胖子扯着嗓子喊道。

台下嘘声一片。

“也算是另辟蹊径。”老人摸着额头无奈道。

秦飞突然感觉头脑中灵光一闪,抓住这道光,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脱口而出。

“先生,我认为的道,是人自身。人生于天地,万物之变皆在我眼中,所以道是自己,是自身意志。”

“阿飞说的也对,身死道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老人脸上挂满了笑容。

“道就是道,它与世间永存,永不改变,什么自己。可笑可笑!”李不牧起身皱着眉头道。

秦飞也起身面不改色道:“道是不会改变,但是道于你我身边,道是什么取决于你我的意志。”

李不牧慢慢转身看向后面那个瘦小的孩子,白净的脸上波澜不惊,眼神坚毅。

“可笑,你看这风,这雪。怎能用意志改变。”李不牧冷冷的说道。

秦飞也是毫不退让,小脸一拧,眼睛里仿佛有一团火,与之对视。虽然李不牧身材比秦飞高大不少,但是两人气势上却平分秋色。

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其他孩子都准备看热闹了。

“好了好了,道之一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人人所处的地方不同,人人的道都不一样。”老人大笑着说,这是他在这个小镇第二次这么开心的笑了。

两人这才放松下来缓缓坐下。

老人习惯的摸了摸那寸长的白胡子,“你们今后的道是什么呢?你们今后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时可就热闹了,有说要征战沙场的;有说要富甲天下的;也有说要走遍天下当游侠的……

“我想成为大仙人。”胖子自豪的说道。

果然又是一阵嘘声响起。“就你,得了吧,回家跟你爹学杀猪还差不多。”

胖子臃肿的脸上眼神坚定。“走卒商贩武夫,怎知我飞天之志。”

他们嘘声更大了。

老人却一脸认真问道:“为何要当仙人?”

“因为很威风。”杨虎贱兮兮道。

老人静静地看着这个整天不务正业还活埋刘大的杨胖子。

“哈哈哈,好!人当有凌云之志。”老人大声道。

胖子还是第一次被夸,极其别扭又不好意思的坐了下去

“不牧,你呢。”老人看向这个天生聪颖的孩子。

“我?没什么想做的,如我名字一样,不再和我的祖祖辈辈一般,放羊了。”李不牧漫不经心道。

老人眼神深邃的望向北方,“如此吗,最好不过了。”

“就剩秦飞了。”老人又将目光转向这个瓷娃娃小人。

秦飞挠了挠头,看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远山,“让每一片雪花感到冷。”

“又在说胡话了。”李不牧笑道。

其他孩子们也是见怪不怪了,因为他是个傻子。

老人怔怔的看着秦飞,眼中泛起涟漪,心中所有的道理,千百句话都停住,变成了一个字。窗外狂风呼啸,雪大朵大朵的砸下。院子里却一阵暖风萦绕,好是舒坦。

胖子悄悄道:“先生是傻了吧。”

咚咚咚,随着钟声响起,这场小孩子的论道结束了,风雪书院停了风,雪也不知怎么滴的落在了别处,书院里暖洋洋的。

孩子们陆续走出这个小小的院子,院子外又刮起阵阵寒风,下起小雪。

“一出来就冷了许多。”胖子埋怨道。

书院里,白发老人将戒尺轻轻放于讲台上,挺直身板起身正准备出门。

“老谢头,最后一课就讲这些,也不道个别?”刘大手提一壶酒杵在门口拦住他的去路。

老人慢悠悠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刘大不屑道:“这是哪门子道 。”

老人笑而不语,接着道:“别管什么道了,你还是少逞能了,经脉寸断,如何引灵?还差点被活埋了。”

刘大听了立马就拿起酒转身准备离开。

老人赶紧追了上去,“好兄弟,有酒一起喝。”

时近黄昏,风停了,雪也歇了,在演武场的旁边白发老人和刘大席地而坐,前面是一壶酒、两个木杯、一盘花生米、一大盆底下支着火盆煮着的肉。

这是他们一起教孩子们的第十个年头了,刘大性子和名字一样大大咧咧。

他十五岁时就孤身一人,想着建功立业参了军,三十多岁就负伤而归,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镇长就喊他做了个教头。

那年镇上少一个教书先生,老人刚好和刘大一起开始教孩子们。

刘大望着眼前颇有风度的教书先生,又瞅了瞅自身破烂不堪的衣裳,“十年前你来的时候可是和乞丐一样,如今我才是了。”

刘大边说边把酒放到火盆旁边热一热。酒温了再倒上两杯,“来喝口温的,暖暖身子。”

“那会儿啊,就如今天一般,还是你接济了我,我才在这讨了个教书先生当。”老人拿起酒杯敬刘大。

一杯酒下肚,两人开始聊了起来,“我这伤啊一年比一年严重,怕是没多少年活头了。”刘大笑着道。

“就是我死了,这偏远小镇也找不出能教孩子的人了,苦了孩子们要远走他乡了……”

老人看着眼前这个懒懒散散的汉子,沉默不语。

酒过三旬,又聊了许多。刘大已经醉趴在地上,嘴里还喃喃道,“老谢头啊~,我知道你个神人~,至虚极,守静笃。我哪里有福气看到这风光,你若上去,代我看看上面的风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罢了罢了。”

这时片片雪花又摇摇晃晃飘下来,落在了刘大黝黑的头发上,落在了滚烫的火盆里一片一片的消失。

老人缓缓起身,将身后的绒袍解开披在这个糙汉子身上。雪落在这袍子上也慢慢消失不见。蹲下身子,他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两行字。

“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白发老人转身慢慢向外走。走一步他一身裘衣变成一袭青衫,两步一头白发变三千青丝,慢慢变高大的身影像棵挺拔的雪松,顶天立地.

这时雪又停了,风也没了动静。

秦汉放下了手中的木雕,大惊失色。

李一挥了挥羊鞭,啪。应声而断,他加紧步子赶回家。